谢云流受伤之事,第二日一早,别庄的管事就知道了。
不等谢云流吩咐,庄上把老山参就给炖了来。
主家上心,庄内人才会这般上心。
谢云流端着一碗野山参炖鸡,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与叶仲秋萍水相逢,甚至还是叶仲秋先相帮于他。
他不过给了个都不知道能不能寻到的蔬果,加之切磋指点几招,就得了叶仲秋这般窝心相待。
反观李重茂,十多年情谊,处处他维护在先,最终重茂却与旁人谋算于他。
虽说那人于重茂而言,不算旁人,但论亲疏,难道不该是十多年的师兄弟更为亲近?
说到底,不过是李重茂将他自身看得格外重,为了他自己,他这个师兄如何,根本就不重要。
他可以不求回报,却不能接受被这般对待。
谢云流一碗汤喝了个长吁短叹,风雨落都看不下去:【你行不行啊?怎么这么颓丧?】
【风雨落……】谢云流喊了一声,觉得不够亲近。
如果不是风雨落,他可能早已陷于孤绝之境,甚至走上了风雨落说得那个旧途。
思来想去,谢云流又唤:【雨落。】
【你……你干嘛?】喊得这么肉麻兮兮的,风雨落觉得不妙。
明明想好了要好好谢谢风雨落,但风雨落一开口,谢云流谢不下去了。
决定算了,还是省省心,给自己好好养伤吧。
还不知道三日后,李重茂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谢云流伤没好,风雨落也没敢折腾。
到底让谢云流,好好在藏剑别庄养了个伤。
三日后,谢云流伤势已缓,前往洛阳行宫。
甫一入行宫,阮籍就出现在他面前,将他领往行宫正殿。
谢云流随着阮籍入殿,便见那位穿着陈朴的卞耘,站在李重茂身边。
卞耘三两步迎到门口,朝着谢云流就是深深一鞠:“谢公子,卞某在此先行赔罪了。”
谢云流不扶他起身,也不受这一礼。
往旁边迈出两步,躲开了卞耘。
李重茂见状,才迎了出来,对卞耘道:“此事说到底,是重茂的错,岳父不必如此。”
于谢云流而言,李重茂说的不错。
他与卞耘本就不是一路人,除了都为李重茂担忧费心,根本谈不上有交情。
卞耘谋算于他,谢云流也不觉得有何怪罪不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