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间有火光照在她的眼里,苏昙皱了皱眉,然后醒了过来。
阴暗的牢房里头亮起了火把,在一众人的簇拥之中,当中的那个男人显得尤为英俊,他穿着一件玄色的长袍,外头罩着一件深紫色的大氅,五官生得极为俊俏,看到他的那一刹,苏昙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曾经听到的古语——“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男人眸光深深地站在牢房外头,因为他的存在,昏暗的地牢恍惚间都多了几分光华流转。
“这就是我养大的儿砸!”苏昙自豪地朝着‘杜浪’道。
好儿砸看她的视线有些奇怪,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你是谭姑娘么?”
“我姐姐在哪里?你是什么时候得到我姐姐的许诺?”
对上苏昙的视线,晏青书微微一愣,眸光里飞快地划过一丝什么,面上却是朝着苏昙焦急地问道。
苏昙早就想好了借口,不慌不忙地答道,“多谢公子相助,几月前苏姐姐在布施流民的时候我帮了她一些忙,苏姐姐人美心善,知道我初来南阳,怕我独自生活会遇到危险,便给了我这张条子……”
晏青书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苏昙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打量,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苏昙迎着晏青书的目光微微一笑,颊边两个小小的梨涡,如今她容貌和体态甚至声音都和以前不一样,她才不相信晏青书能将她认出来。
不过,儿砸这段时间肯定十分劳碌,看起来又清减了一些。
也不知道晏青书用了什么方法,一旁的狱卒毕恭毕敬地给苏昙开了门。
苏昙站起来走出了牢门,也不知怎的,她走到牢门口的时候忽然间膝盖一痛,朝着前方跌了过去……
苏昙恰好落在了晏青书的怀里。
晏青书的眸光晃了晃。
苏昙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她这些天一直被关在牢里,身上脏得很,儿砸身上这大氅一看就很贵,她还是不要将他的大氅碰脏了。
看到她的动作,晏青书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一脸失落,“姐姐这些日子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心里担忧得紧,这些日子一直茶饭不思,还以为谭姑娘知道姐姐的下落……”
原来是因为担心自己才瘦下来的么?
苏昙看着儿砸心疼的模样心疼极了,连忙道,“苏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晏公子莫要担忧……”
晏青书微微点了点头,又抬眼望着苏昙笑了笑,“有谭姑娘这番话我便放心了……”
说着晏青书又似是无意般叹了一声,“姐姐性情高洁从未沾过俗事,我心中实在忧虑,怕姐姐跟谭姑娘一样被人陷害进了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