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骨生地汤,煨到晚上应该就差不多了。你晚上自己盛出来喝,大晚上的我就不过来了。”莫离把汤煨着,倒出药汁撂在灶台上,“药,等一下你自己喝,我去采些药回来给你敷。”
他的外伤不是很重,只是胸口的伤口又裂开了。
至于内伤,怕也只能喝药调理。
伤口不再裂开的话,他离开这里也就没问题了。
秦琛没同声。
莫离交待完后,就出去采药了。
过了半个时辰,莫离就提着草药回来,也没看秦琛一眼,径自捶好药,从篮子里取出棉布和剪过,“把衣服脱一下,我给你清洗伤口,换了药后,你动作别太大了,明天一早,我再过来换药。”
“姑娘,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让在下脱衣服?”秦琛朝屋里看了一眼,“要不,进去脱吧。”
“不脱就不换药了,随便你。”
秦琛失笑一声,打量着她,“这就生气了?”
莫离别开脸,不理他。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的胸肌,不用不好意思。再说了,咱们那么亲密的事都有过了,我的确也是多虑了。在你面前脱衣服,实在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秦琛一边脱,一边打趣她。
莫离瞪了过去,“我跟你可没什么亲密的事,别胡说八道。”
“吻算不算?还有……”
“闭嘴!”莫离听着他越说越没边了,便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秦琛瞅着她,“这是老羞成怒了?”
“羞?老?”莫离一听,却是笑了,“姑娘我刚好年华二八,再看看公子,倒不是谁老谁羞?”
“年华二八?”秦琛拉开衣服,褪到腰间,露出了他亢张的胸肌,也露出了胸口那狰狞的伤口,“姑娘,过来上药吧,我想你的时间也紧着,别发愣了。”
莫离瞧着他一下子又不呛她了,直觉这人的性子古怪,一阵风一阵雨,阴晴不定。
打了水,拧干帕子清洗伤口。
秦琛低头打量着她,见她专注的眼神,认真的模样,不禁出神。
这丫头也是古怪。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她也能这样不计前嫌的救。
再看她眼里只有伤口,根本没有瞄一眼他那自认为很出色的胸肌,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必知道。”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日若有机会,还是要报这份恩情给报了的。”秦琛看着她,又问:“真不说?”
“不说!”
“莫离?”
“你怎么知道?”莫离抬头看去,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好,他的眼神越发深邃,黑眸中星辰璀璨,像是夜空也像是两汪黑潭,仿佛要将万物都吸了进去。
心弦动了一下,莫离一慌,连忙别开脸。
“你一定是上次送拐枣过来听到的吧?既然知道,还问个什么劲?”
“聪明!”
秦琛别开脸,“快点包扎吧。”
怎么回事?
心里有点怪怪的?刚刚就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哦。”莫离把药敷上,利索的包扎。
“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什么?”
“我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