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额间散发拂脸,微痒,却是不知为何痒在心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运着轻功回到莫家。
远远的就闻到酒气,他进了院门,将门栓上,转身走向厨房。
“怎么还不睡?”
莫离回头看了他一眼,耸肩,“快了,把这两坛山萸肉蒸完就去睡了。你有伤在身,去睡吧。”听着是关心的话,可语气太冷淡。
秦琛蹙眉,沉默了一会,终是转身回屋去了。
莫离也不意外,他若是一直赖在厨房里,那她才会意外。
山萸肉蒸好了,她开罐,倒在簸箕上,端到院子里晾着,夜里有风,能吹干一些水分。
秦琛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听见她回屋了,这才晕晕沉沉的睡着。翌日一早,莫离起来做了早饭,久久不见秦琛出房门,便去敲门。
“王罙,你醒了吗?”
房间里,无人回应。
她又敲了几下,“你在不在里面啊?再不应我,我就推门进去了。”
还是没人应她。
难道是离开了?
莫离推门进去,房间里空空的,他果然不在。四下看了下,发现他的黑色衣袍还挂着,她就打消了他已离开的想法。
人不在,又没离开,这是上哪去了?
难道又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莫离揉揉额角,嘀咕,“别人的事,你瞎操心什么?”她转身出了房间,端了一碗面条进去给莫老太,伺候她吃完才出来。
“咦,你怎么又在了?”
出来一看,他人已坐在堂屋里,面前的一大碗面也已经吃了大半了。
“你这是多希望我离开?”啪的一声,他将手中的筷子重重一放,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眸光中带着寒意,仿佛只要她点个头,他就会收拾她一般。
莫离咽了咽口水,挺了挺胸膛,无畏他的目光,走过去搁下碗就坐了下来。
不理他,端碗吃自己的早饭。
秦琛瞅着她,许久才又端起面前的碗,大口吃面。
他这是怎么了?随便就被她激起怒火。
吃完面,他搁下空碗就进屋去了。
莫离轻吁了一口气,收碗去厨房洗,突然,她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屋檐下的两大包山萸肉。她扭头看向秦琛的房门,神情复杂。
他这么早就去帮她摘了山萸肉回来。
居然也不说一声。
如果说了,她刚才可以态度好一些的。
莫离洗了碗,把草药捶烂,又把罐里的药煎上,这才端着外敷的药进屋,“欸,我进来了。”轻敲了三下门,不待他答理,她就推门进去了。
“该换药了。”
秦琛怪怪的看着她。
莫离找了包扎的东西,又道:“你这么早就去摘了山萸肉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原来如此!
秦琛突然明白了她骤变的态度原由。
原来是因为她不想占他的便宜。
她说过,不是谁的便宜都占。那一会儿,他就明白,她可以欠的一定是她当成亲人来看待的,她不愿欠的,那一定是路人。
而他是她不愿欠的人,就是路人。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不悦,方才见她进来关心自己的喜悦,瞬间就全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