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烟以为是多大点事,随口说着,但很快反应过来,若不是重要的东西,邱嬷嬷根本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邱嬷嬷从袖口里将荷包拿出来的时候,荷包已经有了干涸的迹象,没有刚到手里时湿的那般厉害了。
顾氏从邱嬷嬷的手上接过荷包,举在半空中,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好一会儿,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只是那个鹃字,让她感觉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烟儿,你瞧瞧这荷包,可有印象?”说着,顾氏便把手里的荷包递给了站在两步开外的余寒烟。
将荷包拿在手上后,余寒烟便仔细端详了起来。
此荷包所用的面料,是一般的绸缎,针脚功夫算不得最好,但手法甚是老练,在处理细节的时候,十分的仔细,也使整个荷包的针线看起来十分工整。
虽然荷包已经被湖水浸湿,但凑近在鼻下,依旧能问闻到淡淡的茉莉香。
这个荷包绝不会是府里哪个主子使用的,但却极有可能是主子身边伺候的丫鬟的。
第七十八章 此事莫要再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上面绣着的“鹃”字,其笔法是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的瘦筋体。
府里上下,会写字的下人不少,可会写瘦筋体的却一个都没有。
可真要仔细想来,唯一会写瘦筋体的人,那便是余寒烟的二叔,余海河。
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他,经常会给府里容颜较好的婢女送些含情脉脉的诗词,一来二去,这些婢女也就陆续开了脸,成了通房丫鬟。
由于薛氏看的紧,这些通房丫鬟里面,没几个能抬成妾室姨娘的,故而也就形成这些丫鬟主子不像主子,却又高普通下人的不良风气。
而这些在府里,找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甚至于连余老夫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只要不会闹得太过,余老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道是二叔身边的人儿?”余寒烟又将荷包翻来覆去瞧了一遍后,轻身嘀咕道,“鹃……名字里带鹃的……”
“小姐,会不会是……杜鹃?”邱嬷嬷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此人正是名字中带鹃,恰好还是二房薛氏身边的丫鬟。
经邱嬷嬷一提醒,余寒烟再次看了一眼荷包后,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她的,听说上个月,她才被二叔收进了屋里。二婶为了此事还和二叔大吵了一架,导致二叔至今还宿在画舫上,不肯回来……娘,难不成是杜鹃杀害了胭脂?可是这麻袋却又解释不通……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该不会昨夜那两婆子失手了吧?”
听闻余寒烟的猜测,顾氏用手扶了扶发髻上的珠钗后,才淡淡开口,带着几分慵懒道:“失手不是手,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会儿子,估计那两婆子早已经被灭口了。既然公孙斐没有死,你祖母就绝不会深究下去,此事以后也休要再提。至于胭脂,哼,哪个大户人家中不会死一两个丫鬟小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