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老夫人也很是识趣,留了独处的时间,给父女二人叙旧。
“这些年,让凝儿受委屈了。”
没了旁人,余海洋不知该如何和余奕凝说话,好半天才一句话,“你可曾怪爹爹和哥哥,狠心不去看你?”
余奕凝愣了一愣,她心里清楚,爹说的看她,是去关外。
“你千万别怨我们,时局所迫,或许你在关外,才能平平安安长大。同时,也远离了后院的勾心斗角。”余奕嗔见缝插针补了一句。
“爹,哥哥……你们……”
不知怎的,余奕凝感觉今天似乎听见了许多事情,似乎是她前世乃至今世,都未曾听闻过的。
“爹爹在军中坐镇,无法常去看你。所以,每次我一得儿了空,便捎上许多你喜欢的小玩意儿,暗中去探望你。不知你可还记得,以前好多小木头摆件,那都是咱们爹一刀一刀雕刻做的。”
余奕嗔就像个话痨,一匣子话打开了,就说个不停。
余奕凝从来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层故事,她一直都以为是哥哥哪里搜罗来的。
“我……我似乎从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爹都是偷偷摸摸弄得,只是被我夜起去茅房的时候,偷看见的。”
闻言,余海洋佯怒:“你这混球!我就说你在营帐外,叽叽歪歪的废话多,原来是做贼呢!”
“嘿嘿!爹,你的手艺可真不错呢!出去摆个摊讨生活,绝对可以!”
余奕嗔这厮还得寸进尺,拿着自己老爹开涮。
“去去去,老子没空和你扯皮,一边儿去。”余海洋挥手拨开余奕嗔,脸色忽地一转,变得严肃起来,“凝儿,孩子是怎么回事?”
“爹,孩子的事,我没和祖母说实话,但我不想瞒您。他是我回府的路上捡来的……”
余奕凝也收了收笑脸,认真道。
不知道为何,她并不想欺骗自己的爹和哥哥。
花园的小路不宽,余奕嗔自动落了落后,将路留给自己的爹和妹妹。
他们两人在前面走着,他便静静地跟在后面听着。
一切仿佛都顺其自然地刚刚好,但,他们忘记了一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在说什么你听清没有?”
余若娇眯着眼睛,猥琐地从昏暗的角落里闪了出来,对着身侧的香月问道。
香月皱着眉头想想:“奴婢听得不太清,似是在说跟着大小姐一同回来的小公子。”
“你跟上去听听,说不定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回头我们能在母亲面前说道说道。”
“这……三小姐,不太好吧?”
香月面露难色,老爷和大少爷都是习武之人,稍有动静就能察觉。
“什么好不好?叫你去就去,哪多么话?是不是不想你弟弟好了?”
余若娇才不管呢,现在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抓住余奕凝鹅小辫子,在顾氏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只是,她想的虽好,可还是功亏一篑。
两人淅淅索索才跟了一小段,就被横闪出来的人影,给挡了道。
余若娇见余奕凝他们散人走远了,刚要发火,看清来人后,又闷了声:“尚嬷嬷。”
尚嬷嬷轻轻一点头道:“三小姐,月色虽好,您也不能在院外逗留太久,毕竟您还没完全解禁。”
“嗯,我这就回去了。”余若娇是不敢顶撞尚嬷嬷的,严格来说,她从小就对尚嬷嬷有种说不上来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