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阿络却不见他醒过来,思索了半天,才继续推了推他。
半靠着的人像是大梦初醒,他抬头环顾室内,眸中出现了片刻的茫然,阿络却小心道:“公子,你哭了?”
夏侯澈的下颌赫然挂着一滴泪,他伸出手摸了摸脸颊,左半边的眼眶里继续滚出一滴,可右边的眼眶里却半滴眼泪都未掉。
一只眼睛哭一只眼睛却不哭,这实在是奇怪,可仔细看去,这才看清,他右边眼眶里嵌着的,赫然是一只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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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城,景氏。
景臣坐在锦垫上,面前一张小几,几案上温着半壶酒,旁边焚着半炉香。
时处到的时候,几案上温着的酒刚刚好,他坐下来问:“今日点的什么香?”
景臣笑了笑:“是杜衡加了苏合香,闻着暖一些。”说着,声音越发温柔:“你过来,坐我旁边。我这边暖和。”
时处指使旁边的侍从去拿薄毯:“我让人给我去拿薄毯,披着就不冷了。”
景臣再不说话,只是径自倒了杯酒,举杯的时候却是转到时处面前,眸中蕴出柔色:“这是桑落酒,你尝尝?”
时处还未说话,旁边的宁远一脸警惕的上前:“二殿下不易饮酒。”
景臣失笑:“他倒是处处为你着想。”
时处漫不经心瞥向宁远:“这是他的本分。”
“话说回来,阿处,你对鸢国朝阳长公主了解多少?”
时处笑了笑:“不到半分。”
景臣眸色渐深,半晌才说:“没有半分了解,你也要娶她吗?”
时处大义道:“皇命不可违,更何况,只要能修两国秦晋之好,牺牲我区区一桩婚事又算得上什么?”
【看,我永远都是这么的善解人意,乖巧懂事。】
【……你确定不是你想要利用这桩婚事完成任务?】
【……】
实话实说,时处压根就不在乎那个长公主是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顺利去到鸢国,光明正大的见到夏侯漓,然后拿到攻略物品,离开这个世界。
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年,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这个世界交通不便种种原因,他闲来算了算,他竟连个朝歌城都没出去过。
而现在,联姻这样的好事,还是让他亲自去鸢国迎娶朝阳长公主这样的好事,试问谁不心动呢?
这一心动之下,就连大皇子之死都被他抛在了脑后,虽然他知道白狸之事诸多蹊跷,但那又如何呢?
毕竟比起这些,当然是拿到攻略物品更重要一些了。
他笑的薄情,然后看向了面前正坐的景臣。
显然,这位就非常不看好这桩婚事,不仅不看好,他还极力想要劝阻皇帝打消这个昏聩的念头。
这不,跪在清明台三天无果之后,在他这儿下功夫来了。
景臣自斟自饮:“朝阳长公主是当今鸢皇夏侯漓的姑母,说是姑母,其实他们年龄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