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待这人说完就打断:“不要胡乱猜测了,说不准人家只是在这儿养病,又正巧人家不喜欢人打扰也说不准。”
“唉,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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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遮光帘放下来,隔绝了所有的亮光,整个室内寂静的宛如子夜。
时处靠在床头,感受着黑暗将他一点点吞噬,在这儿,时间仿佛被拉的无限长,他渐渐闭上了眼睛,直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在整个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说:“先生,我来给您送饭。”
时处睁开眼睛,剔透的眸子清醒又温柔:“多谢。”
房间里响起了极轻微的声音,时处知道,这女孩放下午餐就又会离开。
他笑了笑。
果然,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了清浅的脚步声。
时处数着脚步声,往常女孩从放下午餐到离开会走二十三步。
今天,在女孩走到第二十步的时候,他出声:“稍等。”
声音不轻不重,但足够女孩听到。
果然,女孩转过身来疑惑道:“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时处声音端的清雅温润:“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可否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放在你身后的桌子上就行。”
女孩依言倒水,忍不住问:“需要我帮您拿药吗?”
时处顿了下才说:“那,劳烦了。左边第三个抽屉,白色的药片我需要吃两格,绿色的药片吃五格,那个胶囊吃两粒……”
女孩悉悉索索的帮他拿药,忍不住好奇道:“先生,您这是什么病?”
时处莞尔一笑:“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女孩似乎觉得自己唐突了,不住的道歉,时处笑了笑:“你可以问我别的问题,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回答。”
女孩顿了下,似乎很纠结:“真的吗?”
“真的。”
沉默了片刻,女孩才问:“我每次进来送饭,您为什么都会刻意的避开我呢?”
是的,刻意。
好多次她都有机会见到这个人长什么样,可这个人总是会避开。
时处笑了笑,声音很是空灵:“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嗯?”
时处皱着眉:“长时间处在这种不安的环境中,会让我对在这种环境下能见到的人产生畸形的依恋。”
“我刻意的避开你,是想规避一些麻烦。”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毕竟,每天都是你给我送饭,我似乎见到最多的人就是你了,谁也说不准,我哪天就会爱上你呢。”
女孩似乎是愣了下,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这……”
时处笑着:“所以,你还想见我吗?”
垂眸的一瞬间,没有人能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