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完,正在怀宇帮助下穿衣服的怀瑾就抗议起来了,“娘!过完年了,人家七岁了!”一副“我大人了,你不能再小瞧我”的样子。
“好好,七岁了,大孩子了!”谭丽娘哄着他,让他快点穿好衣服洗脸,然后又回头叮嘱了一句她松了手就又倒回被子里的呦呦。
怀宇给怀瑾系完最后一颗扣子,一拍他的屁股,“七岁的大孩子,下炕洗脸去吧。”
呦呦从被窝里蠕动着钻出来,“还没过生日呢,不到七岁,依然是六岁。”然后耙耙不知何时散开的辫子脱掉昨晚滚得皱成一团的衣裙,穿着棉衣棉裤盘腿坐在褥子上披着被子,等着陶陶拿来的新的换上,“大一岁很好吗?长大有什么好,要操心很多事,我才不要长大。”
“就你歪理多。”陶陶把一套干净整齐的衣裙递给她,“他过几天就过了生日不就七岁了?”
说来也特别奇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样,谭家连谭丽娘在内的五个人,除了呦呦是四月的生日,剩下的四个生日都在正月里。怀瑾是正月初五,陶陶正月十五,怀宇正月二十,谭丽娘和他差一天,正月二十一。
呦呦换了衣服下地洗脸整理好自己,走进厨房瞅了一眼,大年初一的早饭依然是饺子,不是昨晚剩下的,而是今早起来新包的,呦呦咋舌,“娘,你们几时起来的啊,包了这么多饺子。”
“天亮就起了,你以为个个跟你似的,恨不能睡到地老天荒去。”谭丽娘一边说一边捡饺子,从一个盘子夹到另外一个盘子里,免得刚出锅的饺子粘在一起。
“我的理想就是睡到地老天荒。”呦呦低声嘀咕着,塞了一个饺子到嘴里。
谭丽娘没听清她说什么,怀瑾倒是听得十分清楚,嘻嘻笑了一声,“姐姐是睡神。”
早饭吃完,在屋里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呦呦终于得了机会出来放风,从西院跑到东院又从东院跑到西院,谭丽娘并不管她,任由她消耗着过剩的精力,反正一会儿累了她就自己停下来歇着了。
等谭丽娘收拾完,这才和花易岩出门去拜年。这条街上大多数人家家里都有老人,之前谭丽娘又多得街坊四邻的帮助,自然应该主动去拜年。且今年是花易岩归来的第一年,自然应该去主动拜年。
他们要去拜年,别人也会来花家拜年,未免家里来了客人没人在家,谭丽娘把四个孩子留在家里,并且叮嘱陶陶好好带好弟弟妹妹。
大年初一是邻里间互相拜年,初二本应该是走外家的日子,不过花坛两家都没有什么亲戚了,因此一家人干脆在院子里架了一个火堆烤兔子吃。
为了避免小兔子“触景生情”,呦呦把它关在屋子里,放了一段胡萝卜在它的窝里,拍拍它的头叮嘱它要乖,然后就跑出去凑到火堆旁去了。
兔子被清理干净内脏,又在厢房里冻了差不多十多天,首先要做的是解冻。这样的天气自然解冻是不行了,花易岩就把兔子放在温水里化,果然吃过午饭后,兔子就完全解冻了。
将兔子穿在一根一头尖的木棍上,抹上油盐酱等调料,将木柴点燃就开始烤。花易岩在火堆旁站着,手里拿着刀不时在兔子身上割一刀看看,过一会儿又转动着木棍让兔子均匀受热。
呦呦搬了个椅子在房檐下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一边晒太阳一边看花易岩烧烤。温暖明亮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呦呦靠着椅背半眯缝着眼懒洋洋地想要昏昏欲睡。恍惚间看到花易岩正冲她招手,于是勉强地睁大眼睛看过去。
“过来,尝尝怎么样了?”花易岩片了一块兔子肉插在刀尖上招呼着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