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得了吩咐立刻跑出去,吩咐了老陈和陈婆子之后,还取了一盘点心一盘蜜饯进来,想着让谭丽娘甜甜嘴,吐了那么久,嘴肯定是苦的。
谭丽娘张嘴吃了很快就又吐出来了,“腻。”陶陶用手接了,扔到痰盂里,然后接着用手掌心给她按摩胸口,呦呦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却帮不上忙,急的想哭。
陶陶看她着急,就打发她去门口看着,“要是郎中来了你就进屋说一声,我好给娘收拾一下。”
呦呦想了想反正自己在这儿也是白等着干着急,就出去了。才出了房门,就看到陈婆子从外头进来,一手提着一只簸箕,另外一手兜着衣服下摆,里头装了好几个青果子。呦呦有些不高兴,不是说让你去烧水吗?不过她没有直接责问,而是问陈婆子水烧好了没有。
“还没开呢,我刚出去倒灰。”陈婆子答道。
呦呦点头,又问她拿的什么果子,从哪儿来的。
陈婆子就说刚去倒灰的时候碰到东边林家的烧火婆子,“林家的秀才娘子怀了身孕,特别爱吃酸的,说是从府城买的青梅,这几个有虫眼不要了,林婆子就问我要不要,我想扔了怪可惜的,就拿回来打算留核种到墙边上去。”
陈婆子后面说的什么她都没有听到,只听到了“林家秀才娘子怀孕”“爱吃酸的”这几个字眼,电光火石间,呦呦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赶忙回屋子想要告诉谭丽娘去。
不过走到半路她又停下来了,万一不是怎么办?岂不是让娘白高兴一番?家里人都知道,谭丽娘这几年其实一直想再要个孩子,可是一直没有,渐渐的家里人都不报希望了。要是真的有了还好,要是一会郎中来说没怀,岂不是更失落。
这么想着,呦呦就停下脚步来,可是这么大个秘密不说出来她又觉得难受,想了想她决定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陶陶。呦呦轻手轻脚地进了屋,陶陶刚给谭丽娘擦好后背换完衣服。呦呦对着端水的陈婆子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出去,然后走过去在陶陶耳边轻声说了自己的猜想。
陶陶刚听到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行呦呦,然后想了想表示自己知道了,又低声告诉呦呦,“先别乱猜,等郎中来看了再说。”
才说完,陈婆子就通秉说郎中来了,呦呦赶忙出去迎人,陶陶则避到里头耳房去了。
因为天才刚蒙蒙亮,时间又急,老陈没去杏林春,而是请了县学街的一位老郎中来的,老头都七十多了,白头发白胡子,不过人倒是精神抖擞的,步履稳健不输青年人,一大早被吵起来也不见不高兴或者显得疲惫。
呦呦心想早知道是个老头子就不让姐姐避出去了。老头已经走到门口了,呦呦赶忙过去行礼,然后搬椅子过来给他坐着,又把谭丽娘的右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给他诊脉。
老郎中伸出三只手指搭在谭丽娘的腕上,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诊脉,呦呦在一旁看着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人家诊脉。
过了一会儿,老郎中收回手示意呦呦换另外一只,呦呦赶忙过去先把谭丽娘的右手放回被子里,然后才将左手拿出来给老头继续诊脉。
过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老头点点头收回了手,然后站起来出了东屋,呦呦把谭丽娘的手塞回被子,赶忙追出去,老头已经坐在桌边开始写方子了。
呦呦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郎中爷爷,我娘怎么了?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