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低沉中透着清亮,很有磁性和韵味,最难得的是还有股不染纤尘的干净。
李雪釉不答反问:那你怎么在这里呢!
陈北屿不善言辞:赏月。
赏月?李雪釉笑着拨开常青的灌木枝叶,朝他走去,你倒是好兴致!哎哟
一不小心,脚扭了下。
李雪釉差点摔倒。
陈北屿虽然没过来搀扶,嗓音却蕴含着急切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重新站好的李雪釉忙摆了摆手。
强忍着尴尬,她走近陈北屿。
在几缕路灯橙黄色的光束下,李雪釉看清了陈北屿的脸。
单纯就五官来说,浓眉大眼的周定铭是优于陈北屿的。
但气质却远远不如。
陈北屿生就一副淡漠的脸,眼眸狭长却温润没有戾气,两片薄唇颜色很浅,皮肤是那种鲜少见阳光的冷白色。
他右眉眉心中还嵌着一颗小小的黑痣,很特别。
许是自小的生长环境,陈北屿很敏感。
尽管李雪釉打量得小心翼翼,但他好像还是发觉了,微微别过头去。
李雪釉笑道:今晚是爱创收购优乐传媒的庆功会,这次能以这么优惠的价格收购,都是北屿你的功劳。
陈北屿不喜欢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没有,是大家的功劳。他淡淡道。
知道你不爱听这些,我不说了。李雪釉搓了搓肩膀,仰头盯着那轮颜色好像又淡了些的月亮,你说为什么今天的月亮一点都不圆满?
今天初五。
嗯?
陈北屿干巴巴扩展句子:今天初五,离十五还有十天。
李雪釉忍不住想笑。
怎么了?陈北屿不懂她的笑点。
李雪釉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有感而发。
陈北屿望着她拢着轻愁的眉眼,然后视线又不经意落在她白皙的肩上。
礼服单薄,肩是完全.裸.露在外的。
现在是秋天,室外不比室内,她又一直在揉搓肌肤取暖,应该是被冻得有些受不住。
陈北屿虽然在男女方面迟钝,但眼下他既然注意到了,难道要装作没察觉?
出于绅士风度,他本应该脱下外套为她披在肩上。
可这个女人结婚了,丈夫不是别人,而是兄长周定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