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迟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印象,以为郑骥归就该是严肃古板的,明明自己认识的那个郑骥归从来都没有冷过脸。
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给对方打上了柔光,柔软平和得心中的那些东西都开始冒头。
孙迟羽后半夜是睡在主卧的,孙晓鸿一醒来差点没把他从床上踢下去,好在孙迟羽及时睁开了眼,并冷冷说了一声:脑洞不要太丰富。孙晓鸿才把开始狂奔的脑洞收回,脑袋里那一款酒后乱性带球跑也就被大魔王镇压下去。
听力很好的郑骥归听见这一句,摇头并在心中感慨脑洞这东西真的是遗传的,然后继续低头做他的早餐。
这一天是孙迟羽将孙晓鸿扭送去学校的,孙晓鸿这时候就像是一个被征入战场的男人,咬牙含泪对妻儿挥别,孙迟羽眼角一抽,将人一脚踢过了大门。
回到车上的时候郑骥归递过来块毛巾,孙迟羽佯装擦了擦汗。
这一场离别,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每个人都企图瞒着另外的人,然后装作坚强,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
这样做,很卑鄙。
可能不是永别。
什么孙迟羽没有听清郑骥归说了什么,接下来的回答都被打乱在隧道的回音中。
孙迟羽和郑骥归最后再去了一趟东璜山,拜访了母亲,还在那里买了一个位置,本想刻下季骐乐的名字,来表示埋葬自己的过往,但是忽然想到了浪费国家资源这一条大罪以及身份手续一大类的,不了了之,只能转手给了下一个顾客,免费赠送的那种。
离开东璜山的时候,孙迟羽突然想起什么,把身上的平安香囊放在了母亲的墓前。他起身的时候,身边忽又靠过来一个人郑骥归将自己的香囊留在了孙迟羽那个的旁边,紧靠的那种。
二人又去了乡下孙父的家,正好瞧见银杏树下老头子混迹在七八十岁的老人堆里耍宝卖乖,然后一片银杏叶落在老人的头发上,被暴躁地抓开,毫无美感可言。他恍然想起在叶思朝的那个世界他也曾见过那样的银杏树,然后低头搜了下手机,对郑骥归说:我们去苦单寺吧
为何郑骥归没有从孙迟羽的嘴里听过这样一个寺庙。
那里有桃花树。
怎么走
二人驾车来了苦单寺,但并未在桃花树下看见池子。不过,好兴致的二人山下的餐馆里买了一瓶不怎么正宗的桃花酿,孙迟羽一边喝还一边指责现在的产品质量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