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他早已是独立的一个个体,而父亲却似乎永远在拿以前的那些事情说事。这个时候他突然不想考虑什么孝心。我账户里还有十万的存款。他淡淡道,面上的表情久违地露出一点不羁。
叶父气得嘴唇发抖,但抖了半天,最后还是憋出一句我托人替你打点一下。
叶思朝皱眉,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一样盯着对面五十多岁的老人:不必,我也有朋友
什么朋友一起玩屁/眼的吗!
叶父这句话吼出声才察觉到不对,只是等他憋着一张嘴不再说话的时候,他再也没有机会收回他说过的话。
叶思朝瞪大了双眼,一双眼睛里的诧异就想要从那对眼珠子里涨破出来似地。
你知道了他撑着一双眼又惶恐地转向他脸色煞白的母亲。
而叶父,多日的猜疑在这个时候突然被验证,一个惊雷劈下,他连撑了几把扶手才勉强站起来,浑身抖得跟筛子似地。犹如面临冬日的还有恍然发现自己失言的叶思朝,和面色惨白的叶母。
叶父陡然抄起身边的烟灰缸追着就要打,叶母手忙脚乱上来劝架,叶思朝除了最开始的片刻慌乱,脑子也迅速转变过来,他竟然生出了近三十年都没有的勇气,上下嘴皮子始终没有抖到一个频率上。
所以,这就是你向我打听花想暮的原因!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只见对方的眼神闪躲一下,弥漫上一种尴尬。
他被刺激得狂跳的心脏咚的一声宣告了他的沦陷,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刺激和喜悦,只为了幸好,他没有查到什么。
是谁告诉你的!
你和那个姓花的是真的不是!
两个人同时吼出声,声音大得隔壁的邻居都探头探脑。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家事是不是!
是又如何!
到最后完全就变成了两个人的骂战,而中止这场骂战的,却是叶母的眼泪鼻涕突然飚了高音。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叶母这个时候终于委屈地哭出声,只是她本就是小家碧玉的,哭泣都是在沉浸的空间里一抽一抽。她刚才挨了几下,冬天棉袄裹着看不出来,但可以想象一个大男人无意伤及她的情形。
小时候,叶思朝也经常在女人身上看见这样那样的伤痕。
始终无法习以为常。
叶思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痛几下,在女人一双泪眼模糊地看着她的时候。叶思朝总觉得她随时能够问出一句不能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