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无绝惊疑地猝然抬眼。
却只撞见云长流冷冷地反一掌拍来。他险而又险地将披星横架,却被这力道压的虎口一麻,步伐差点错乱。
护法撤了几步,暗暗自语道:莫慌神,教主大约只是……只是以牙还牙地拿言语激他罢了,慌了神就计了……
可他没有意识到,当自己反复这样想的时候,其实人已经慌了。
关无绝这一退,就给了云长流步步紧逼的会。教主脸色冷肃更甚,“自你出鬼门封护法以来,本座全心信任,未曾疑心过你一回,你却一而再再而地犯上。你还敢说忠于我……哪家下属的忠心二字是这样写来的?”
关无绝咬牙不语,他只觉得的披星沉重异常,几乎要挥舞不动。
护法突然想:我这是在做什么呢?
使着教主赐下的剑,用来威胁教主么?
我什么时候走到这样的境地了?
这样一想,心下倏然意乱,却又听云长流冰冷喝道:“你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想忠便忠,想叛便叛——却不知把本座的信爱当成什么渣滓来扔!”
这句话当真如重锤砸下,关无绝一阵惊惶,只觉得心脉紧抽,竟似要生生绷断了似的。
他猛一口气梗在胸口没上来,耳嗡嗡地乱响。忽然间,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披星剑脱坠地,双腿一软就要往前面栽倒。
“……无绝……!”
云长流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
没有等来倒向地面时的疼痛,他被一双同时揽住了肩膀和腿弯,一阵天旋地转后,便跌进气息熟悉的怀抱。
关无绝勉强睁开眼,是云长流将他抱在怀里。
不过转眼之间,教主的神情全然不见方才的冷厉,除了慌乱紧张再无他物:“无绝……无绝!你这是怎么……”
关无绝面容惨白地攥着教主的衣角,他浑身颤抖,却怎么也喘不上来这口气,眼见着双唇就泛上青紫的颜色。
云长流方才说的当然不是真心,可他哪里想到竟真把人刺激成这样,不免又急又悔,运气在关无绝后背几处穴位连拍几掌。护法这才猛然爆发出一阵痛苦的呛咳,瘫软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
云长流连忙为怀里人抚着胸口顺气,竟觉得无绝的心跳乱得不正常,不由得更加焦急,连连唤着护法的名。
他甚至忘了最初是关无绝先故意拿狠话伤人,反倒只顾自责,语无伦次:“是我说过头,失了轻重,是我不好。你……你也该知道我说的是假话!快消消气,听话快不气了……”
好半晌,关无绝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气色也不那么吓人,却是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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