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已经被上了药,妥帖地包扎起来了……再怎样说,云丹景毕竟是烛阴教的小少爷,吃穿用度连带着伤药都自然是最好的。
“听着,景儿。”
林晚霞将儿子搂进怀里,她动作是如此地慈爱,而目光亦是如此地爱怜,可唯独嗓音是阴冷的,“你绝不会比云长流差……娘亲的儿子,怎么能比一个卖艺琴女的种要差呢?”
那阴冷的嗓音里沉淀的是仇恨,是悲愤,“都怪你爹偏心太过……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云丹景沉默不语。
其实他也想给娘亲争一口气,想叫父亲那张从来都是冷硬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可任娘亲如何安慰,他也知道,自己是比不过云长流的。
正出着神,云丹景却听林晚霞的话音一转,“——不过,你也不必灰心。等未来你做了教主,什么好东西不是你的?”
云丹景就有点蒙,随后就涩涩地笑起来,他还能做什么教主啊。
林晚霞望他一眼,幽幽道:“景儿,你要想想,云长流是个什么人?”
“是个天生带病,从没下过神烈山的药罐子,性子又优柔寡断,连巧言都不会说几句。嗯,不是还说……他如今成天和一个卑贱的药人玩耍么?这么个胸无大志,耽溺私的孩子,怎的能比得上你呢?”
“哪怕真被云孤雁扶上教主之位,他?”
林晚霞那双微挑的桃花眼荡起冷光,她扶着儿子的肩,红唇不屑地上勾,“呵,凭云长流,他能坐得稳这位子么?”
言两语,云丹景脑子里都被搅成了浆糊。他心里想:不是的,不是啊。可他看着娘亲那张美艳狠决的脸庞,却只能含糊地点头应付。
林晚霞站起身,附在云丹景耳边,“你父亲不给你,你就去争!只不过不是现在,你要先忍……待日后,该是你的,终究能讨回来,知道么?”
云丹景冷冷一哆嗦!
他背后骤冷,宛如毒蝎在簌簌地爬。
娘亲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先忍,什么讨回来的……
难道、难道是要他,待云长流继任教主之后再谋反夺位——
云丹景猛地屏息,心脏狂跳。他看见娘亲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离开了他的这间屋子。
门吱呀地发着声合上了。
小少爷失了魂,在那站了许久。
不不,不……
大概是他想多了。
这种事,再怎么也不可能……
突然,那扇门又被外头的人大力撞开!
云丹景吓得惊叫了一声,他真给吓出一身冷汗,转头却发现是妹妹。
云婵娟一身飘飘粉裙,扑过来亲昵地搂住哥哥的脖子,笑嘻嘻道:“丹景!娘亲和你半天说了什么呀?都不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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