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钺跪在云丹景面前恳求。这个男人表面上总是刻板无趣,性子又单纯认死理,乃至总给人有些笨拙的印象。
可他绝不蠢笨,蠢笨的人无法在鬼门里活下来,更不可能成为仅次于关无绝的阴鬼第二。关无绝身为残鬼不被承认,阳钺就是那一届名义上的鬼首。
“请主子听阳钺一言。属下发觉不妥时已将那铜牌销毁,回来时甩了尾随的探子。如今除了那告密之人,四方护法手中并无您起事的证据。还请主子下令,命骄阳殿的人收剑归降,如此还可……”
“——阳钺啊。”云丹景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没看黑衣黑甲的影子,还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火,“本少爷养了你四年吧。”
下一刻,云丹景脸色染上癫狂,宛如一座爆发的火山,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案,面目狰狞地怒吼道,“我养了你四年!只给你下过这一道命令!你个废物,跟我说失败了、暴露了!你还他娘的鬼首,连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好是吧!?啊!?”
阳钺愣了愣。云丹景这事暴露的这么快,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十有八九是鬼门幽冥部早就盯上自家主子了。
可他只是默默认错,“是属下失职。”
云丹景冷冷道:“那就滚吧。”
他随后又加了句解释:“不是叫你隐身。滚出骄阳殿,这辈子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云丹景眼里带了冰凉的厌弃,赶什么虫子似的摇摇手,轻轻道:“我不要你了。”
阳钺大惊失色,素来硬梆梆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惶无助之色:“主子!”
“别再叫我主子。我云丹景,从此没有影子死士。”云丹景冷哼了一声,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头也不回地向着殿门口的火光走过去,“滚。”
骄阳殿外的熊熊烈火越来越近了,呛人的浓烟使得云丹景掩鼻咳了咳,头晕脑胀。而那打杀声也更近,在耳畔接连地响个不停。
他继续往前走,往前走。当云丹景的那张脸彻底暴露在火光下的那刻,小少爷嘶哑地出声了:
“骄阳殿众烛火卫听令!”
“卸兵刃!!”
……
说关无绝这个人,狠起来是真的狠,胆大起来也是真能包天。骄阳殿,教主亲弟弟的住处,护法他一声令下说烧就烧;阴鬼本应只听教主的号令,他私取烛龙印往鬼门要人,要来了人也不声张,竟就这么直接在息风城内杀将起来。
顷刻之间,一百零八黑衣阴鬼血染长剑,俊美无双的红袍护法于背后的火光灼灼中牵起冰冷的笑意,冷眼望着面前的少年。
云丹景挺了挺胸,他已下令烛火卫卸兵刃投降,护法并不客气,直接全绑了压在下头。如今小少爷身侧空无一人,与四方护法身后黑压压的阴鬼一对比,竟显出几分萧瑟的可怜来。
云丹景最痛恨这等可怜,他眉目倒竖,怒声喝道:“四方护法关无绝!你竟敢在息风城内私自纵火,好大的胆——”
砰!!
话还未说完,本就怒气腾腾的关护法哪里还忍得这种挑衅,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将云丹景踹得倒飞了出去。
只听一阵令人心寒的巨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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