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个意外。姽婳有点尴尬，目光四瞥。
周管家在扶额，跑堂张刚试了一筷子，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秀才在一旁给他扇风，泪汪汪道兄弟走好，你的月钱算我账上。
咳咳咳努力就会有回报！多练习就能有进步！
大小姐，你两个月前，也是这么说的。秀才幽幽拨着算盘，可你瞧，跑堂张吐的白沫，比两个月前还多了。且我们关门这么多日，没进半块铜板，买的食材都是支出，全被你用作练习了，更别提炉灶炸了十个，锅碗瓢盆坏了三十多只，再算上日常开支
算盘噼里啪啦，全员沉默。
秀才指头一拨，唉了一声：这样下去，聚福酒楼只能再撑八十七日零五刻钟。
全员悲伤，周管家站了出来：我去外边找个厨子。
徐娘子摇头：现在外头哪还有厨子招？好点的厨子都被珍味殿给挖了，想都别想。普通点的都是自起门户，自个能做菜，哪还会去给人帮工？
那就不招厨子，招预备厨子。姽婳沉吟。
大小姐，预备厨子招不得啊！没有厨师资质的人做菜，吃出问题他一走了之，聚福酒楼倒大霉！徐娘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周管家和秀才也随之摇头。
不吃了！打死我也不试吃了！你们别过来！地上的跑堂张闭着眼睛，神情痛苦胡乱挥手。
姽婳忖思片刻，看向几人：要不这样，我出门历练三个月，聚福酒楼照常营业，只是不卖饭菜，只卖酒水。
秀才拨了几下算盘：这法子可以，毕竟大小姐走了，不需要浪费食材和厨具白耗开支。这酒嘛，地窖里还有两层酒缸，卖的时候掺点水进去糊糊，能多撑四个月。
徐娘子提议：卖茶水的时候，茶叶也多泡几道，不把叶子泡烂坚决不换茶底！
跑堂张一骨碌坐起：价钱也不能低，就说是南岭清新型名贵茶叶，入口就是淡的风味！
这几个员工，都很有天分嘛！
姽婳十分满意，加入探讨，共同集思广益。
全场唯周管家扶额悲痛，仿佛看见了聚福酒楼摇摇欲坠的招牌，但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大小姐！路上照顾好自己！
大小姐你安心去！你走了我们的账本更长久！
姽婳背紧小包裹，大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