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一张僵硬的面容。
一番查看,痕迹与傅易瞳所说处处对的上,就是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信。
一群修者心里复杂难言,毕竟宋长奇这人一贯都是正道魁首,被称为天下第一人,行事作风也都大气,却没想到
画虎画皮难画骨,真是人心难测啊。有位女修摇了摇头,说不出是鄙夷还是叹息。
也有人说:他少年时是真的行正道,曾为了抓捕魔修命都不要了,九死一生,还好幸运才活下来。不知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少年成名、早早晋升元婴,却二十几年再无寸进,玄清也再没有可以扛鼎之人有人试着捋了捋宋长奇的心理,猜得七七八八,老了老了,性子都左了。
又看洛白越,看他孤零零站在那儿不说话,一干人悄悄议论,有怜惜也有同情。好端端的青年才俊,原本有个当世独一无二的大能当师父,现在什么都没了。就算师父给留下一些好东西,没人教导,前程可就麻烦了;就算改投别人门下,谁知道不是冲着他手里岳麓遗物来的
大多数人不是宋长奇,没那么豁得出去铤而走险,洛白越现在更是在官方挂上号了,出事了宋承天肯定会查。但是不偷不抢,还不能给你当个师父了到时候问一问你之前学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就慢慢把底摸出来,做徒弟孝敬师父不是理所应当到时候放在门下慢慢把好东西拿走,这可是十分有诱惑力。
其他人想什么洛白越是不知道的,他眼看宋承天做了记录,傅易瞳又把细节一一说清楚、证据链补全了,这就松了口气。
好歹没让宋长奇那个表里不一的小人身后还能保持好名声。
那边傅易瞳把该说的说完了,提出单独和洛白越谈谈。宋承天犹豫了一会儿按理说这是案件当事鬼以及案件相关人员,让他们单独谈好像不大合适,可傅易瞳恳求地说师兄,我被召回阳世的时间想来有限,我欠了岳真人因果,总得好好弥补,他就说不出什么了。
一人一鬼到了旁边屋子单独谈,洛白越顺手布下了一个屏蔽法阵,防止有人窃听。
傅易瞳脸上满是深深地后悔,不断道歉,最后道:我与我师父害了你师父,这恶孽已经铸成,我到了地府自然会经受惩罚,但却难以偿清你师徒二人的痛苦。岳真人我已无法补偿,欠他的因果,便尽力还给你吧。
她将自己多年积攒的一些宝物在的地方和取出的方式悉数告知,银行卡密码什么的也全都说了一遍,还说自己生前绘制的符箓、以及学习符箓阵法的心得也全都交给他。
洛白越看着这半透明魂魄脸上的内疚,没有拒绝。
这些东西对他未必有用,可一则不论傅易瞳是不是愿意困杀岳麓,假如这个岳麓不是洛白越,早就被困在玄清派逼问秘笈了,身死也不是不可能傅易瞳偿还因果理所当然;二则,傅易瞳是真的后悔歉疚,让她尽力弥补,她自己心里也好过一些。
洛白越对这位修者没什么好感毕竟被害了一场,但也不算太厌恶。对方的道心整体是好的,只是原则性弱了,牵绊于师徒恩情,一时侥幸心理,想着最后一次听师父的,结果就酿成大错。
她错了,但后果也着实惨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