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儿疼。
于是隔壁院子里进了个女人的事情也忘了。
走进院子的时候军装已经扒掉,上身最后一件背心从手腕上甩开。
赤膊晒在月光下,汗湿的肌肉条条油亮。
孙正停在院中井前,弯腰掷下木桶,三两下手臂屈伸,冰冷井水已经淅淅沥沥被提了起来。
他动作行云流水,大掌箍紧桶沿,高高举起,迎头泼下。
板寸黑发根根坚韧,双目紧闭,喉咙里一声畅快闷吼,水花四溅。
凉水沿着下颌冲过喉结淌过胸腹,将裤腰打湿,薄薄的裤管紧贴在大腿肌肉上,的确真男人。
真帅!
隔着篱笆的另一边院子,苏瑭赤脚踩在回廊木地板上,勾着头手肘撑在栏杆上手掌托着腮。
对面高大挺拔的男躯在灯笼远远映照下被胧上了一层火色的柔光。
刚刚孙正负气而去,她就佯装着急追了出来。
旁边自然还跟着孙義。
这会儿见她人不追了,反而躲在这里偷窥,顿时满脸鄙夷,那是你没见过爷的。
说着一指院中,这边也有一口井,那架势、那邪笑的表情
没兴趣!
苏瑭哼了一声,丢给他一记白眼,转身踮着脚尖慢慢朝房间里蹭。
脚踝还是痛的,不动的时候麻,动起来真要命。
孙義立即又追进来。
见她自觉地就坐回床上,脸上似笑非笑,你倒是舒坦啊,不知道这是你義爷的屋
说着转身坐在四方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碗凉茶,仰头饮尽。
末了还拿手背在嘴边一揩,像是在喝烈酒似的满脸豪气。
被孙正踹倒的门板还躺在屋里挺尸,他也不管,也不叫人来装回去。
苏瑭不理他,低头拿指尖碰脚踝那里,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你故意的
孙義聊性大发,指头叩了叩桌面,就是为了混进来,想给孙正当压寨夫人
女人还是不理他。
孙義不满,丢开茶碗,又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她身旁。
你还真喜欢他
男人满脸不可思议,双手捧着苏瑭的脸让她视线不能跑偏,你看着我。
苏瑭眨眨眼,看疯子的表情。
难道你没发现那厮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这句是废话,就是为了强调。
反正都长得一样,怎么就不喜欢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