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带把儿的,这会儿定然已经心如春水身如猛兽,要扑上去好好怜惜宠爱一番才对。
然而面前这个,显然不是常人。
男人猎鹰般的眼睛眯起,将女人打量个彻彻底底之后忽地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那笑很快消失在冷硬的唇边。
苏瑭暗道不妙,似乎演得太逼真,反而用力过头起了反作用。
就见对方在床前站直,大掌探向深色牛皮腰带,哒地金属声弹开,继而唰!
皮带扯出。
上面串着的槍套和短刀套被手掌捉住,气势如虹地整串拍打在锦被上。
噗地闷响,让人头皮发麻。
然后匪首就面无表情地撩起衣摆,除了松开的腰带和解开的裤扣,浑身灰蓝军服没有丝毫褶皱。
不等苏瑭出声,她已经被粗暴拽住。
不管你是谁的人,回去告诉他,男人暗哑嗓音跟着动作的节奏一字一顿,别惹我!
苏瑭硬生生咬牙忍住了。
每次身穿重塑的身体都是完璧之身,这惩罚可是要了半条小命。
不光是她痛苦,大当家的也难受。
男人审讯犯人似的眼神有半秒闪烁,但怔愣片刻之后又重新恢复冷峻,破冰之旅固然艰涩,但他是什么人
眼尾因为常常眯眼的动作留下的细纹都被绷紧抹平了,他仍然执拗。
并且愈发确定了心中猜测。
派她过来的人,可真是大手笔。
而能养出这样的女人塞过来他一边马不停蹄,一边在脑中飞速判断,不可能是北面或是南面。
只可能是东面过来的那帮强盗。
这是他最为憎恨的,你是东洋人
声音平稳,是个疑问陈述句,仿佛他不是在开疆破土征战沙场,而是四平八稳地坐在桌边喝茶。
苏瑭一边努力让自己尽快适应好将凌迟变为享受,一边脑中思考的速度也不比对方慢。
先前就判断了大概局势,这是个割据混战的时代。
这山匪实力不俗,占据一方,很可能是占了战略要地或是重要资源。
以此推测,他要么是被各方势力视为眼中钉想要除之后快取而代之,要么就是被争相拉拢的对象。
然而山匪起家往往是因为占据有利地形,如今很明显又得了当地民心,目测这点子够硬够狠。
既然除不掉,那么就是后者。
这男人想必是被各方接连派人招安,甚至频频受到间谍骚扰。
她鬼鬼祟祟几乎赤忱地躲在床底下,又长了那么一张寻常难以得见的脸和浑身娇养肌肤,绝对不可能是春兰苑的窑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