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瑭耳边一左一右,除了冲击波造成的耳鸣,都是男人们的如牛气喘。
老大!
门边的安莲最先爬起来,距离窗口距离稍远,并没有遭受更大的冲击。
她双槍收回腰间,眼睛都不眨一下左手伸到右臂,把扎在肱二头肌上的碎玻璃一把摘掉丢在一边,手背上细小的玻璃渣更是看也不值得看一眼。
径直朝窗前走过去。
被子正好被从里面掀开,碎玻璃稀里哗啦滚落在地,贝尔心口剧烈起伏,脖颈满是密汗。
公主殿下没事
法斯扣在苏瑭耳边的手指顺着耳骨轮廓轻轻滑了滑,人也不动,就这么半趴着询问。
之前被勒住脖子还是造成了不小损伤,声音听起来像是被砂纸磨过似的低沉暗哑。
苏瑭眼皮撩起,近在咫尺的翠绿眼珠仍然带着魔性的笑意。
别动!起来!
镭射槍管这次毫无间隙地抵在了法斯的太阳穴上。
贝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拾起了武器。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扳机,经脉紧绷,毫不怀疑他随时都会开槍。
你到底是要我别动呢还是要我起来
法斯嘴角歪着。
他此时完全可以把苏瑭抓做人质,也许贝尔的槍很快,但他职业杀手的素质同样可以保证手中柔弱的羔羊立即为他陪葬。
但不知道怎么的,这场意外的爆·炸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苏瑭就感觉脸颊被两根手指轻轻一捏一带,紧跟着就被滚烫的两片薄唇亲在了眉骨上。
虽然现在说起来像是马后炮
他笑道:但是,我很高兴今天死的不是你,我美丽的公主。
喀喀,与他不分场合的**腔调同时响起的是镭射槍被贝尔有力手掌捏得快要自燃了似的声音。
槍口抵在太阳穴上几乎入·肉三分。
那是无声的威胁,你再啰嗦半个字试试看!
于是法斯松开了苏瑭,跟最开始被贝尔在隔壁撞见时一样老实地抬起双手,手肘撑地,慢慢爬了起来。
贝尔·李,你现在可不能杀我。
这跟几分钟前剑拔弩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态度可是南辕北辙。
贝尔眼睛盯着缓缓转身跟他对视的法斯,右手槍口不偏不倚,左手朝前伸出。
苏瑭深吸口气,朝那只大掌伸手,十指相扣的瞬间就被男人拉了起来。
安莲见人没事,直接越过他们,经过地上的尸体时挑了挑眉,心里暗赞老大掀被子的动作明智。
那个死有余辜的贱男此时已经成了玻璃刺猬。
她嫌弃地一步跨过去,走到窗前,所有表情瞬间凝滞,脸上的震惊不亚于刚刚面对突如其来的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