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宸儿和汐儿两情相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最先炸开锅的是葛氏,眼见自己中意的媳妇人选被人截胡,葛氏恼羞成怒的瞪着自己的庶女。
“弟妹,这件事恐怕是个误会,”虽说演第一幕的是聂家人,可是接下来要如何演,还得要他们父女二人说了算,林仲仁见葛氏一脸怒意,连忙站起身安抚她,又见聂苍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又将目光转向聂芍药。
果然,聂芍药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现在的局面一样,连忙从袖笼里抽出一个绿色的荷包出来。
“叔叔,爹爹,母亲,女儿怎可拿宸儿表妹的名声开玩笑,你们看,这正是宸儿表妹送给汐儿的荷包,而且,宸儿表妹那里也有汐儿送的一个鱼儿戏水的香囊,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表妹。”聂芍药将荷包拿出来示众,想了想,又将荷包呈到聂苍峰面前。
聂苍峰和葛氏几乎是同时问道:“可是姨娘绣的那个宝蓝色鱼儿戏水的香囊?”
这个香囊,几乎聂家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汐儿的生母以前最喜欢绣的一种图案,又因为这些年一直在静养,没有动过针线,反倒显得珍贵起来,既然聂汐能把这么珍贵的香囊送给林倾宸,可见这件事多少也是真的。
一想到这些,葛氏看向林倾宸的目光就带了几分冷意,一想到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在晚辈面前极尽讨好,到头来反倒落了一场空,白让别人看了一场笑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宸儿,芍药说的这些可是真的?她手里的荷包可是你身上之物?汐儿的鱼儿戏水香囊是否也在你这里?”聂苍峰倒是没有葛氏那么气恼,无论是涵儿还是汐儿都是他的儿子,除了对夫人葛氏有些不好交代外,与他而言并无多大影响,只是汐儿的身份能配得上宸儿这孩子吗?
“舅舅,舅妈,大表姐手里的荷包确实是我身上之物,而且她也确实送我一个宝蓝色鱼儿戏水的荷包。”林倾宸起身,朝聂苍峰夫妇行了一礼,然后好笑的看着聂芍药,有些话她现在还不想点透,否则大表姐还不好往下演呢。
“对了,当时宸儿表妹给汐儿荷包时,牡丹妹妹也在跟前,爹爹和母亲若是不信,可以叫她来问问。”聂芍药见林倾宸也承认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心里一阵暗喜。
“哦,听侄女的意思,你是要我们做主将这荷包的主人凑成一对了?”林仲仁此时不咸不淡的说道,目光在聂芍药和聂苍峰夫妇二人身上打量。
“二哥,不要听孩子瞎胡闹……”葛氏脸色剧变,猛然起身阻挡林仲仁。
“弟妹,你且坐下,今日这桩公案必须要快刀斩乱麻,否则我们妄为人父人母。”林仲仁一抬手,语气较之刚才稍有严肃,他上前几步,拿起聂苍峰手边的绿色荷包,又转身来到聂芍药跟前。
“我若没听错,你是想替你的弟弟聂汐求取这荷包的主人,对不对?”林仲仁慢慢举起手中的荷包,一字一顿的问聂芍药。
“多谢叔叔成全!”林仲仁的话让聂芍药惊喜万分,压根就没意识到内里的深意。
“你可是真心为弟弟求娶?”
“真心求娶!”
“汐儿可是愿意?”
“愿意!”
“绝不反悔?”
“绝不反悔!”
“好,我这里是没什么意见了,只是你是否还要征得你父母的同意?”林仲仁笑着问聂芍药。
聂芍药有些糊涂了,自己父母明明就在场,为何叔叔不直接问他们,反而要自己去问?而且,自始至终叔叔都没有征求表妹的意见,那天她在花园从表妹丫环的语气里听得意思,叔叔凡事可是很在乎表妹的意见的,这是不是有些奇怪?她下意识地朝林倾宸看了一眼。只见林倾宸也是笑眯眯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不满之意。
莫非表妹其实心里也是极其愿意的?
有了这个念头,聂芍药的心里更加踏实了,她转而看向爹爹和嫡母,只见父亲脸上稍有尴尬之色,嫡母却是满脸铁青,看见她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