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认输的人。
一盏茶的功夫,在宗泽翰的强硬态度之下,林倾宸带着绿萝和安仁来到京城最大的一座金楼——吉庆楼。
不用费脑子去猜了,这肯定也是文家的产业之一,林倾宸心想。
当林倾宸跟随宗泽翰来到吉庆楼,坐到专门接待贵妇和重要客人的三楼贵宾房时,林倾宸已经知道宗泽翰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眼前。吉庆楼最好的三位金匠师傅,正围着林倾宸的手镯细细研究。
“这个不好办,除非是这手镯的原主人,否则一般人很难解开其中的玄妙之处。”这是师傅甲研究后的结论。
“此手镯,用了玄门秘术炼制而成,定然有解开之法,只是不为外人知道罢了,客人不如去问问赠镯之人。”师傅乙得出结论。
“此乃连身镯,是取不下来的!”第三个师傅看了半天,眼中一亮。这种手镯他只是从祖师爷那里听过,还未曾见过真的。
“为什么取不下来?”林倾宸和宗泽翰同时问道。
“这个涉及到一些家私秘密,我不方便在这里说。但这位师傅说了,赠你手镯之人必定知道此物的秘密,而且他还对你有所图谋,对不对?”师傅丙若有所思的看了林倾宸一眼。
“那师傅的意思就是,我要是想取下这个镯子。必须要向赠我手镯之人求助,对吗?”戴了这么长时间,她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摆弄这手镯,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门道呢?更何况她也早就猜出聂家舅妈给自己戴这镯子的用意,如今祖母那里都知道了这镯子的事,明知道退路已无。她为何还要在这里徒劳挣扎?
“正是!如果那人并无恶意,你戴此物也没什么妨碍,只是据你所说。对金银之物有过敏之症,恐怕还是早点取下来的好。”三位师傅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依次退了下去。
“小林子,你当我是二哥吗?”宗泽翰等众人都退下,脸色比刚才咋听到连身镯之事时更黑了几分。
“二哥。我既然这样称呼你,就是将你当亲哥哥一样对待的。只是这件事说来复杂,今日我也太累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林倾宸拿出一方丝帕,将连身镯大致缠了一下藏于衣袖之内,准备回府。
“我只希望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朝一日不会因为软弱和妇人之仁而害了自己!”宗泽翰背转身体,一道似是警告之语从唇角溢出,生生扎在林倾宸的心上,久久都不能喘气。
“我……走了!”有的人认识一辈子,却从来不知道身边之人在想什么,有的人只见过一面,却一眼就能看见你内心惧怕的是什么?
前世有良好的家世,有睿智健康的父母,还有亲如姐妹的手帕交和损友,无论自己做什么事,都不会觉得寂寞。无论作对也罢,做错也罢,都有人陪她笑,陪她哭。可是来到这里,除了养父母对她的包容和爱护,谁又能懂得她最在乎的是什么呢?努力学做一个知书识礼的世家小姐,待人谦和有礼,不让每一个人看她的笑话,每做一件事都要往后考虑三步,生害怕自己会惹来麻烦,如此小心翼翼的活着,不就是希望能得到一个平安幸福的归宿吗?可是有时候为了息事宁人而选择的退缩,却害得自己落得如今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一时间,林倾宸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信心又被打垮了,她多么希望自己像小说里的穿越女主那样,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将来是什么样的,能够完全按照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在古代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来。
也许这是一个奢想,可是宗泽翰的话却提醒她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为了自己的将来,有些事是必须要提前布局和声明的。
在林府门前下车后,林倾宸又重新活了过来,因为这里还有人等着给她庆生。
绿萝见小姐从吉庆楼出来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看,自然不敢提下午发生的那件事,想着还是等小姐心情好一些再说吧。
晚上全府众人都吃了小姐的长寿面,这是卢氏特意让人准备的,既然不摆宴席,总要多一些祝福才好。知道女儿平日里厚待下人,因此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很多长寿面,让所有的下人都沾点小姐的喜气,也为小姐说一句祝福的话,做母亲的总是希望女儿福气越多越好。
而大房的玲珑院里,林倾俊正洋洋得意的向姨娘项氏吹嘘自己今天在福运来酒楼受到的礼遇。
“姨娘,我这个妹妹就是比林倾华那个丫头强,这才几日不见,不仅学会了做生意,还认识了不少生意场上的大家。你是没出过门不知道这福运来酒楼在京中的名气,寻常人就是早早去排队,也要等上个把时辰才能轮到,可是妹妹进去没多会儿,就见福运来的掌柜亲自跑出来请我了,还单独给我安排了一个雅间,摆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让一等的伙计专门招待我,这还不算,让我先喝口水,”提起今日的风光,林倾俊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讲到关键之处觉得有些口渴,端起项姨娘眼前的茶水就牛饮了一通,“等我从雅间走出来时,正好遇见从尚书的公子、九门提督的姑爷,京兆尹张大人的小舅子等人为了一个座位在那里争得脸红脖子粗的,那掌柜见我跟他们相识,赶紧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雅间,还让人送了酒水上去,别提多威风了,看他们以后还小看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