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宸用手帕压了压嘴角快要溢出的笑意,然后克制自己向床上看去的冲动,对尚大夫说道:“无妨,我就是想过来陪陪王爷,今晚还得有劳尚大夫了。”然后不等尚大夫应诺,她转身吩咐道,“将饭菜摆到书房请尚大夫继续用吧。”
长生和尚大夫正想阻拦,鸣芳和路儿几个动作利落的已经将碗筷和盘子端了出去,不过眨眼之间桌子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尚大夫在林倾宸的再次相请之下,只得跟着小丫环去了书房。
长生黑着脸指着屋里的几个丫环,“还请王妃屏退闲杂人等,王爷需要静养,容不得半点闪失。”
林倾宸挑了挑眉,在屋里每个人的脸上打量了一下,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闲杂人等?是啊,我来看自己的夫君,自然不需要闲杂人等在旁碍眼,你们就在外等候吧!我坐坐就走。”
路儿“噗”的一声笑了,然后拉着鸣芳等人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诧异的问长生,“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你要等在这里听王妃对王爷说悄悄话?”
路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不光是屋里的鸣芳和丽萍等人听见了,就连门外的护卫也听到了,顿时惹来众人一阵大笑。
长生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正想呵斥众人时,路儿却不避嫌的上来拉着他的衣袖,“快走吧,让王妃早点说完心里就安了,也好早点回去休息,小王爷那边还离不了王妃呢,你也趁着这功夫把饭吃完。”
长生听完朝床上躺着的宗泽翰看了一眼,后面的鸣芳和丽萍有些等不及了,催着他们赶紧往出走,推推搡搡间,屋子里就剩下林倾宸和宗泽翰了。
林倾宸细细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陈设,然后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对窗户外面站立的护卫点了一下头,然后才转身来到床边,从宗泽翰的脸上打量到他包裹着布条的手上,嘴角向上翘了翘。前两次看到的包裹密实的手掌这一次布条松松垮垮地缠在手上,嘴唇红润,根本没有久卧在床的病人那种干裂。
林倾宸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的方凳上,“王爷总是这么躺着也怪累人的,不如妾身给王爷讲几个笑话吧。第一个笑话是:“有一只老鼠去如厕,见熊也在,吓得不敢吱声,熊看了老鼠一眼,就问道:‘你掉不掉毛?’老鼠哆嗦了一下还是不敢说话。熊又问:‘你到底掉不掉毛啊?’老鼠战战兢兢的回道:‘我不掉毛!’结果你猜怎么着?熊一把抓住老鼠擦擦屁股就走了!哈哈,你说好笑不?”
宗泽翰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第七六章 治病(下)
动作虽然细微,但是一直注视宗泽翰的林倾宸自然没有错过。
她接着说道:“这第二个笑话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三只蚊子飞入主人的室内,结果其中一只被主人拍死了,另外一只就飞回去找同伴,‘大家快去给我的好朋友报仇,血债血还,顺便还能吃顿便饭。’结果等他们赶到时,发现留下来的那只蚊子死在了主人的枕边,旁边还有一份血书,上面写道:‘大家不用忙活了,主人的脸皮实在是厚,我戳了一个晚上都没戳动他的脸皮,我羞愧难当,只好自杀了!’……”
还不等林倾宸说完,就听见宗泽翰闷哼了一声,可细细观看,还是没有醒来的动静。
林倾宸再接再厉正准备讲第三个笑话时,就听见窗外的护卫咳嗽了一声,林倾宸立刻换了一个背朝窗外的姿势,握着宗泽翰的手,凄婉的说道:“王爷的心可真狠,离京几个月一封家书都未写不说,回来了还要住在书房,让外人怎么看妾身?知道的内情的说王爷疼爱妾身,不忍妾身过于劳累,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王爷对妾身不满呢。其实,妾身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只要王爷想做什么,需要妾身如何做,明着说出来妾身自然照办。可如今王爷昏迷不醒,就算妾身想找个人拌几句嘴都是奢望……”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窗边不动了,过了一会,脚步声渐渐远去,守卫在窗边的护卫又咳嗽了一声,林倾宸转身望去,护卫朝林倾宸点了一下头,林倾宸立刻直起身。对着躺在床上的宗泽翰正色说道:“王爷,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现在醒来,以后你说什么我绝对不会再质疑。”
林倾宸等了一会,床上的宗泽翰毫无动静,林倾宸冷了脸,“既然王爷不想醒来,那就别怪臣妾用非常手段了,来人!”
门被轻轻推开。鸣芳、路儿和丽萍依次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