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五皇兄的魂魄不如老六那般容易出现,像刚刚那般闪现一下,恐怕也是因为齐珣一时的情绪变化。
能看到这些的齐璟有心提醒一下二皇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即便自己不说,二皇兄也必会时刻警惕。
他同时在庆幸小十一只能看到旭郞的魂魄、而看不到几位皇兄的魂魄,否则他还不知道怎么安慰很可能受到惊吓的小家伙。
……
这世上素来不缺趋炎附势之辈,哪怕是宗室子弟,也可能如此。
正如在崇文馆和东校场,有人总跟着六皇子,有人则爱围绕在七皇子身边,是一样的道理。
在这样的家宴上,少不得有人更亲近、有人更疏远。
只是随着皇帝立诏,珩亲王的身份立时变得不同,原本维持了好些年的局势也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难怪六公主腰板子挺直了些,齐璟也能明显感觉到宗室的一些长辈对自己愈发和蔼,留在京中的堂表兄弟们也越来越好说话了。
尤其是一些曾经表现得比较中立的宗室,如今也开始有所表示。
既然陛下的心意已经显而易见,再考虑到圣上的身体状态,怕也来不及上演什么日久生隙、父子反目的戏码,现在他们再不表明立场,难道要等太子坐稳了位置、甚至成了新帝再被秋后算账吗?
齐璟想,大概正是注意到了这种变化,五皇兄今夜的情绪才会有如此起伏。
齐珣领着兵部,和大皇兄一样擅武的他在武官中素有声望,而且太尉戚杰与方家有亲,若论他这一方面的经营,是二皇子和七皇子比不上的。
镇守莱夷卫的锋亲王于先帝时也领过兵部,与京中和外省不少将领颇有渊源,是姚贵妃费尽心思才为六皇子笼络到的势力,不可小觑。
再加上一些宗室和文臣或明或暗中支持,无论他们谁,都有争一争的实力。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明争暗夺中,谁不是拼尽了全力,用尽了方法?
可原本势均力敌的兄弟即将得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别说齐珣了,就是齐琢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齐璟想,若是自己上辈子不是魂魄残缺,说不定也会生出一争的心。
那个位置太具有诱惑性,向往它的人一不小心就会着了迷、入了魔。
所以即便已经找到自己生命的最重要,但齐璟并不觉得二皇兄他们的追寻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