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一口气将钉子拔出,而是将他们严密监视起来,预备着有机会将计就计反戈一击。
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议事。门外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知道了,备辇。
待到太子赶到御书房,却发现议的是自己的婚事。
年近四十的皇帝,此时正一身黑色常服站在窗边,示意太子过来:瑾之也到了该娶太子妃的时候了,可有属意哪家千金
齐瑾之内心毫无波澜,从他及冠起,婚事就常被提起,但他一直以身体原因推脱,这会儿又是老生常谈。
回父皇,儿臣对各家千金并无了解,着实谈不上属意。
皇帝背着手看向窗外,你深居简出,的确谈不上认识,可能还是承恩公家的小姑娘和你熟悉一些了。
齐瑾之眉梢微微一动,表妹小时候倒是常来,长大了见得也少了。
之前攸之和她是不是皇帝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似乎只是坊间传言罢了,表妹跟着清一师太在山中学医,京城里的人都认不全,大约是以讹传讹了。齐瑾之云淡风轻地说。
原来如此,不过你的婚事未定,你弟弟们倒也不用着急。皇帝朗声笑言,这样,过几日便是中秋,到时宫中举办庆典,让诸位臣工将家眷带上,到时候瑾之你再好好看看,也许有哪家贵女特别合眼缘也未可知啊,哈哈。
齐瑾之嘴角动了动,最后躬身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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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宫中旨意时,许婳正在她院子里单独辟出的药房里整理药材。上次迷药成功迷倒两个人给了她一点儿信心,伤好得差不多后,她一头扎进了药房,开始潜心专研,连她爹都对她刮目相看起来,虽然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谁,但还是很支持她。最近承恩公府上最大的支出就是给大小姐买药材了。
宫宴许婳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抬起头来,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自从一年前从山上下来,出门也是少之又少,京中名流贵族的各种花会茶会她基本很少露面,她爹也随她去,家里唯一能管她的都不管了,那她就随心所欲地过。
说起来,宁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见缝插针和她熟识,也算是处心积虑了。
对,估摸着是皇帝陛下要给太子选妃,所以才让一部分朝臣都带上家眷。
许婳皱起眉头,这种事,不该是后宫来操办
谁知道呢,你皇后姑姑去了之后,后宫就没个能担事儿的。许成业漠不关心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