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打算也将他从贫民窟带出来,可他实在太累了,不愿再那么辛苦地活下去。他死的时候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他就躺在垃圾堆里,明明是世间最干净温暖的人却躺在最肮脏冰冷的地方。
季北埋着头,呼吸沉重又压抑。
这样的事实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了,他那么深爱的少年就那样躺在一个陌生又残酷的地方。他走的时候一定很害怕,因为那里没有他认识的人,他走得孤单又寂寞。
我回来后让人照着唐鸣的样子给我整了容,包括他脸上的那些疤痕。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甄跃曾给予了他什么,我也要让甄跃品尝曾让他受过的痛。
季北抬起脸,双眼通红,脸色又平静得可怕。半晌,他道:明天中午我会召开记者会,早上我让人来接你。
焦纵笑起来:好。
季北走了,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搁在茶几上的几杯茶都没了热气,静静的,仿佛一幅画。
林珘到他身后,按着他的脑袋揉了揉,带着掌心的温度。这个动作可以说是暧昧,也能说是亲切,焦纵有点不适应,下意识地躲了下,然后站了起来。
珘哥。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楼上我已经让人过去收拾过了,玻璃也装好了。
焦纵点点头,而后上了楼。
晚上,焦纵下楼买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楼下站了两圈武装整齐的人。他琢磨着应该是季北留下来的,也许是出于保护,又或者是出于监视。
但无论什么目的,焦纵都无所谓,也让他少操了一份心。
季北这么一通操作,就算甄跃想对他下死手,也得先闯过季北给他安排的这两圈保镖。
安安稳稳到了第二天上午,季北的助理如约而至。
林珘将焦纵送到楼下,什么都没说,也没跟着去。毕竟今天这场记者会的主角是季北,季北不邀请他,他也没必要去凑热闹。
半个小时后,焦纵转乘季北的私人飞机。又一个小时后,他到达了玫瑰庄园。
焦纵被人领到了私人别墅里,在助理的伺候下换了套西装,还将发型打理了番,而后才去了记者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