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先生冷漠高大的形象瞬间在婆子们心中崩塌了。
不远处有人骑着毛驴飞奔过来,走到马车前停下,四下一张望,问车把式,“敢问这是十八里铺谭家的车?”
骑驴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娃,问话倒很有气势,车把式点点头,“对的,就是谭家的。”
“那……慈安堂的柳先生呢?”少年又问,脸上布满了焦急。
“她吐着哩,在右边这树林子里头。怕是走不成了。”车把式随手一指,又问少年,“你是哪个?”
“杨家湾杨敬宗,我是她叔。”少年不耐烦,调转毛驴,朝小树林里走去,果然见柳银豆面色惨白,虚弱无力。旁边还围着三四个老婆子,看那面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关心,反而沉默着看笑话。
“你咋了?”他皱着眉问柳银豆,想过去扶她起来又怕她生气,只好干站着。
“不舒坦。”柳银豆感觉稍微好些了,看见杨狗蛋,心生诧异,“咦,你咋在这儿呢?”
杨狗蛋咳了一声,说,“天亮了,喊你去镇上呢,婶子说你叫谭家来的车马拉走了,我过来看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到赵氏说半夜被叫走了,给谭家太太看完诊就会送回来。他有些失落,独自往镇上走。走着走着,也不知怎的,心慌的很。老觉得她会出什么事情,骑着驴快走到杨柳镇的时候又折回来往十八里铺跑。
“原来是这样。”柳银豆起身,头还有些晕,“你今天不去铁匠铺吗?”
“去呀,这就走。今天怕有些迟了,得快着些。”看见柳银豆,狗蛋放心了不少,又问,“你去不?一撘走。”
柳银豆说,“我怕是去不成了。心上难受的很,你去镇上医馆跟我徒弟说一声,今天不开门,我要缓一天。”
狗蛋问,“你这是咋了嘛。”
柳银豆嫌烦,瞪他一眼,“没咋呀。你话咋这么多?托你个事情你还没完没了。”
她起身,对周围婆子说,“走吧。送我回杨家湾。我奶奶估计又等急了。”
婆子扶着柳银豆上车,银豆把脑袋从帘子里伸出来,对着杨狗蛋喊,“狗蛋,狗蛋!一定把我话给我徒弟带到!”
车把式甩鞭子赶着马疾驰。杨狗蛋心里憋屈,柳银豆这个人,当外人的面咋也不拿他当回事嘛,狗蛋长狗蛋短,呼来喝去的,弄得他在旁人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他有心找个时间说教两句吧,最后吃亏的定是自己。
算了,看在她今天吐成那样,就不计较了。
问题是,她为啥吐成那样了?她到底咋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发烧,耳朵脑子嗡嗡响,感觉都搞不清楚思路。先就这么着,上辈子什么的下张再说吧。
状态不好,有误求捉,请大家体谅。
☆、第四十二回
谭家如约将柳银豆和她装满银锭子的小箱子送到杨家湾之后,说过两天再来接柳先生,柳银豆拉着脸没吭声,婆子们讨了个没趣,又回去复命。
柳银豆回到家里,衣服都顾不上脱,就爬上炕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