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在意,只红着眼眶说道:娘母亲,安儿带你离开京城。
惊讶过后,只剩下一腔的感动,萧氏万万没想到,在她几乎陷入绝境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的竟然会是一向被她视为无物的庶子。
只是没等她说出话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袭上心头,她呼吸一滞,晕厥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在她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送走大夫,赵以安将煎好的药端给萧氏。
早已习惯了药汁的滋味,萧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末了,她说道:你坐下,我们说说话。
赵以安迟疑着应了。
萧氏看着风尘仆仆的赵以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你为什么会帮我
她并不怀疑赵以安的居心,朝夕相处两个多月,赵以安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从未有过一丝的不耐烦,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昏黄的烛火下,赵以安看着萧氏,脸上升起一抹孺慕之情,他说:我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要不是您拿了帖子为我请来了太医,我恐怕早就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将来一定报答您。
萧氏隐约还记得这件事情,她想了一千种赵以安帮她的理由,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不算理由的理由。
管好后院本就是作为当家夫人的责任。该说赵以安太实诚还是太愚蠢,萧氏一脸动容:糊涂啊,就为了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舍了国公府里的锦衣玉食,值得吗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只知道我要是不这么做,会后悔一辈子。赵以安轻声说道。
萧氏瞬间红了眼眶。
在所有人都误会并厌弃她的时候,赵以安出现了,驱散了她心中大半阴霾。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以安去街上摆了一个代写书信的小摊,每天的收入勉强够两人的花用。
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胜在安稳。
萧氏的身体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一半是因为待在家里闲来无事,一半是想挣些钱补贴家用,她问赵以安要了些针线,绣起了荷包来。
她是专门学过苏绣的,手艺自然没的说,加上这又是个小地方,东西一上市就受到了追捧。她和开价最为优渥的绣铺达成了协议,约好了对方每隔五天上门取货。
有了萧氏的加入,压在赵以安身上的担子瞬间轻了很多。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萧氏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家里也攒下来了八两银子。
八两银子,以往她随意打赏下人都不知这个数,到这里,却成了她全部的家底。
失落之余,她心满意足,甚至想着,等再做上个一两年,就能攒够赵以安娶媳妇的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