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指着地上的腰带,看向皇上。
赵濯躲开了茶杯,但杯中的茶水依然溅到了他的衣服上,惹得他一脸不悦。我勒个去,不拿杯子当东西是吧?这玩意儿在我们那个时代值不少钱呢,如今碎了真是可惜。
皇上见状,冷笑几声,未等贤妃再次开口,他便沉着脸说:“你这小子,倒是比过去油嘴滑舌了,怎么了朕是委屈你了吗,这么不想做卫尉少卿?那朕把你贬去同林焕一起守宫门得了。”
“别别别陛下,臣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是个口误口误!”赵濯呲牙一笑,道,“臣只是急于证明自己清白,所以才……还请陛下息怒。”
喂喂,就算不做卫尉少卿我也不想守宫门好吗?天天对着林焕的那张冷脸,简直时刻在冬季。还不如回家种种田织织布,日子也算悠哉。
贤妃瞪了他一眼,扭头对着皇上,眼里尽是委屈,道:“陛下,您可要主持公道啊!这个赵濯与宫女私通惑乱宫闱不说,竟然还目中无人顶撞臣妾与皇后娘娘,您可不能轻饶了他啊!”
她说着,假装抽泣,拿起手帕抹着眼角,偷偷观察皇上的表情。
李昭仪冷笑一声,起身嘲讽道:“姐姐这话说得不对,妹妹可未曾看见赵濯顶撞你,这会子完全就是你自己在气自己哦!再说了,你仅凭一条腰带就认定赵濯与宫女私通,这可说不过去。”
她说完,内心长舒一口气。没想到峰回路转,又能给圆回来,此刻就看陛下信谁了。
皇上仰面深吸一口气,打量着贤妃,问:“爱妃,你这是痊愈了?如今不仅出来走动,还能管事了,朕很是欣慰。”
这个赵濯,偏偏惹上了贤妃,她一向脾气火爆,连朕有时候都对她无可奈何。想想年轻时与她初见,原以为她温柔贤淑,谁曾想娶进了宫就露出了本性,啧啧啧……
朕是不会告诉你们,朕心里有多苦。
贤妃一愣,刚想开口,却被皇后打断,道:“陛下,你有没有觉得太尉府的这位公子,和去北方战场之前大不相同?可以说……变了个人。”
“皇后此话何意?朕倒是觉得他比过去开朗了不少。”皇上微微皱眉,谨慎地说。
皇后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若是戳破了赵濯的身份,就不好办了。
皇后上前围着赵濯转了一圈,说:“臣妾也只是怀疑,这怕是个假赵濯。”
此话一出,众人惊讶片刻,随即小声议论着。
皇后微微一笑,继续说:“真正的赵濯怕是早就死在了北方战场,而这个许是敌人假扮的。你们忘记了吗,赵濯去北方战场之前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然而回来后却突然变得武艺精湛,不过半年时间。练武非一朝一夕之事,试问一个没有武功底子的及冠男儿如何能在半年变成一个武艺精湛的男子?陛下,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说完,抿了抿嘴。如果他真是敌人假扮的,那么奚舟也应该是敌人派来的。桑儿整日和赵濯这小子混在一起,定是受了他的蛊惑才非那乡野丫头不娶,呵,妄想凭两个小毛孩颠覆我夏国江山,真是可笑!
“是吗?你真的是敌人假扮的吗?”
芊兰忽然出现在殿门口,她面色忧伤,慢慢走进赵濯质问道。
她身后跟着奚舟和夏桑,蝶双则站在殿外等候。
奚舟扫视着众人,一看皇上老头在此,一脸惊讶。然后瞅了一眼皇上身边的女人,见她怒目注视着自己,连忙躲到了夏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