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摇了摇头,这赵美人还犟上了,要不……她看向夏桑,却见夏桑使劲摇着头。
这时,赵美人的枕边滑落一块手帕。奚舟一愣,捡起瞧了瞧,只见上面绣了对鸳鸯,鸳鸯的旁边绣了个“仲”字。仲?赵美人的名字吗?赵……仲?这怎么听起来像个男子的名字。
她轻咳两声,道:“妹妹,你这帕子是……”
还未等她说完,赵美人扭过头,伸手夺过手帕收进袖子,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低头道:“妾身多谢殿下娘娘关心,如今妾身已无大碍,娘娘您有孕在身还是回去歇息吧……”
好险,差一点就露馅了,都怪我我昨日太过伤心忘了把帕子收起来,若是被太子妃发现,我死不要紧,若是连累了兄长那可就糟了。
奚舟迟疑片刻,会心一笑,呵,莫不是她在外面有情郎,而那情郎的名字便是仲,她这割腕八成也是为了那情郎。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打发了夏桑和曹良娣,说自己有些琴艺上的技巧像她讨教。夏桑长舒一口气,迈步离开。曹良娣虽不情愿,但转念一想这是和太子独处的机会,便跟上了夏桑的步伐。
待众人离开,赵美人眨眨眼,抚着手腕上的纱布说:“娘娘,如今妾身这副样子,怕是暂时抚不了琴了,您还是……”
“不急不急,手上不能,嘴上可以,”奚舟呲牙一笑,指了指她的袖子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也不必瞒着我了,妹妹,你是不是为情郎而割腕的?”
赵美人一听这话,吓得面容失色,说不出话。这这这……太子妃怎会知晓?
奚舟见她这副模样,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道:“妹妹不必害怕,放心,本宫不仅不会说出去,还要帮你,成全你。”
呵,果真如此,这样想办法把她送出宫,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赵美人深吸一口气,攥着手心道:“娘娘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兄长说深宫险恶,这太子妃怕是在给我下套,还是装作听不懂为好。我可不信,太子妃会如此好心成全我,再说了,仲郎已死,成全什么的也没有意义了……
奚舟抿了抿嘴,道:“妹妹这是不信本宫?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我也不信的。妹妹不愿说本宫也不强求,等妹妹何时想通了再向本宫倾诉也可。不过本宫觉得妹妹不像是贪恋荣华富贵之人,妹妹不应该在这宫中孤老啊……”
她说完,轻轻拍了拍赵美人的手。赵美人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奚舟起身,继续说:“妹妹好生歇息,本宫的大门一直为你打开,若是妹妹有所求尽管来找本宫。”
“娘娘……”
奚舟刚要转身,赵美人喊住了她,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咬了咬唇,道:“妾身虽不明白娘娘此话之意,不过妾身多谢娘娘关心,待妾身的伤痊愈之后,定会为娘娘抚琴。”
奚舟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在宫女的陪伴下回了正殿。
待她走后,赵美人抚了抚胸口,从袖中取出那条帕子,眼里尽是忧伤,仲郎……
曹良娣跟着夏桑在院子里徘徊,夏桑突然停住脚步,她来不及刹住一头撞了上去。她趁机抱住夏桑,撒娇道:“表哥,你为何突然停下,撞得人家额头好痛。”
夏桑闻言,干呕了一声,道:“首先松开你的手,其次叫本宫殿下,这里没有表兄妹,何况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呵,瞧你那嗲里嗲气的模样,真让本宫恶心,母后怎么会挑了你?不对,母后最吃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