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抱着她的上半身,喊道:“舟儿,舟儿,你醒醒啊,舟儿!”
夏辄蹲下身子,手指放在她的鼻下道:“没事,太子妃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
夏桑闻言,刚想松一口气,却见奚舟的裙摆上浸了血迹,他大喊一声“不妙”,抱着奚舟跳上了马车,夏辄也懵了,上了马车后命车夫快马加鞭赶回皇宫。
他二人揪着心,这血迹,如果没有猜错,怕是……
太医们纷纷被急诏回东宫,良久,主诊的太医摇了摇头,道:“娘娘已然小产,臣也无力回天,而且娘娘脉象虚弱,像是久经药物摧残,不像是跌倒滑胎。”
听闻此言,本来沉浸于伤心中的太子忽然眉头紧锁,道:“不可能,舟儿的饮食本王派专人试吃,绝不可能给别人下药的机会,蝶双!”
蝶双快步走来,微微欠身道:“殿下,各位大人,娘娘的膳食全都由奴婢亲自试吃,不可能有毒的,即便是安胎药奴婢也先尝了。”
太医捋着胡须,叹气道:“若是麝香之类的东西,当然是无毒的,但对胎儿伤害极深……等等,娘娘的这袄裙……快,蝶双姑娘,快给娘娘换身袄裙!”
话落,众人在屋外等候,蝶双同几个宫女手忙脚乱的给奚舟换了身袄裙,然后她抱着那袄裙走出殿外。
太医伸手夺过袄裙扔在地上,拔出身旁侍卫的利剑,朝袄裙刺了几下。不一会儿,众人目瞪口呆,只见那袄裙的破洞处缓缓流出暗红的液体,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夏桑命人上前仔细瞧瞧,吓得那人大喊道:“会动会动,是虫子是虫子!”
此话一出,夏桑怔住。舟儿竟然一直穿着这身袄裙,真是……
太医眉头紧锁,道:“如果臣没有猜错,这便是南诏的吸血蛊虫。它不仅能吸血,身体里还有麝香,在封闭的空间内丝毫不动,这便是娘娘小产的缘由。敢问殿下,此袄裙出自谁之手?”
夏桑双手紧紧握拳,咬了咬唇,注视着那些蛊虫,道:“此事先不用声张……”
“是……”
***
奚舟醒后,也没有对外宣布,太医们的口风一致,像是安了把锁,对外称太子妃扔在昏迷中。曹良娣倒是硬闯过几次,不过都被蝶双那丫头强势挡了回去。
她坐在摇椅上,直到现在自己也不敢相信,此事和芊兰有关。那件袄裙虽是出自她之手,但自己与她无冤无仇的,为何……更何况,她久居深宫,哪有机会结识南诏的人,越想越荒唐,八成是有人陷害……对,陷害!
这时,蝶双从后窗接过食盒和一封信,缓缓走来道:“娘娘,一上午就看您在那儿挤眉弄眼的,您还是歇歇用膳吧!对了,这儿有您的一封信,似乎是从兰陵镇快马加鞭送来的。”
奚舟一愣,接过书信,拆开仔细读着,原来是堂姐的来信。她微微一笑,忽然又惊住,只见堂姐最后落笔道:
小心孙婉蓉。
孙婉蓉?这名字好生熟悉,孙婉蓉……
她思索片刻,猛然站起,孙婉蓉不就是孙典制的闺名嘛!奇怪,这孙典制不是和堂姐很要好吗,为何堂姐要我防着她?
蝶双见她目光呆滞,便上前晃了晃她,关心道:“娘娘你怎么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