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之后这小白脸是不是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无视唐纳修难看的脸色,哈利眉头一挑,笑着进入船舱,向左走推开一扇船门,带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的光线并不好,透过唯一的一个窗口,唐纳修勉勉强强,看清了房间的情况。
微微腥臭的味道,让他再度蹙起了眉头,扫视一圈四周,其中有五名是受伤的船员,还有两名正在照顾船员来回走动的船医,看这两名船医,似乎年龄也并不大,最年长的大约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灰发男子,身形有些微微发福,看上去在船上过得相当不错。
但对方手里的动作,却让唐纳修微微一怔。
胖船医手持弯刀,三两刀刮去一名躺在吊床上伤员化脓的大腿肌肉,左手一抬,身后的另一名船医连忙递上一瓶高度朗姆酒,一股脑淋在伤员的伤口上。
鲜血夹杂着酒水一路留下,滴入地面。
伤员痛的倒抽气,苍白无比。
“麦尔肯,你的伤口太大,这已经是这几天第三次挖去腐肉,下一次再化脓就只能直接砍掉这条腿了。”胖船医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砍掉大腿保命的几率远远要比挖肉更低,但一直化脓,大腿即便是保住也根本不能再使用,还不如早点砍掉。
不过一旦砍掉,定会流血不止,对方这些天一直发着高烧,什么也没吃,就连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若不是这剜肉是在太痛,只怕这会还没醒来。
接过烧红的烙铁,胖船医狠狠的往对方出血的伤口烙去止血,吱吱的烤肉声,烧焦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啊!”一声惨叫。
对方没能忍住疼痛,再度昏迷过去。
“巴奈特,这是我们海盗船上来的新船医,最近这两周会和你们一起工作,我也会同样待在这里……监督我们的新船医。”看见对方忙完,哈利笑眯眯伸手拍了拍唐纳修的肩膀,咧嘴笑道。
“你们随意。”
巴奈特点点头,随意瞅了几眼唐纳修,也不搭话,直接将握在手里剩下的半瓶朗姆酒,往自己嘴里塞。
“如果需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不过新伤员的伤口一直和麦尔肯这样,我估摸着你的脑袋就只能被咔擦了——”笑眯眯的盯着唐纳修,哈利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两下警告道。
扯了扯嘴角,唐纳修也不搭话,只是转身低头看向那名叫麦尔肯的男人流血的伤口,伤口的情况比相信中的要好,不过看着那名年轻人重新拿着原来染血的白布包给对方再度包扎,唐纳修下意识便皱了皱眉头。
“难怪这些人不停的感染。”
疾病细菌学说这些关于具体的消毒概念,都是十九世纪中期法国生物学家巴斯德才提出来的概念,眼前这些海盗,显然没想过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