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相听了这话,不知是气到了还是怎么了,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身子一直颤。
“来人,快来人,去叫大夫。”崔老夫人也在屋里,见状立刻喊道,又将两位小太监请了出去,免得他们再刺激崔相。
“老爷。”崔老夫人紧张的拍着崔相的背,试图让崔相停咳嗽,可没用。
这上院,一时又乱了起来,匆忙中,两个小太监不便打扰,崔二太太便将人送走了。
崔相被喻大夫一针扎下,睡了过去。
“喻大夫,相爷怎么样了?”崔老夫人着急的问道。
喻大夫道:“相爷身上还带着病气,受不得刺激,以后啊,少跟他说一些烦心事,免得再受刺激。”
“好,好。”崔老夫人连连点头。
因为崔相的病,崔老夫人便安排喻大夫住在上院的厢房,这样,崔相若是出事,喻大夫也能及时赶到,看,还真用上了。
这之后,崔老夫人再也没提过崔荣绣的事,只当这事不存在,只当没这个人。
崔二太太的做法也是一样,在府里下了禁令,将当天在屋里当差的几个丫环叫到跟前,不许外传,若外头听到一丁点风声,就饶不了这几个丫环。
丫环哪敢不听。
崔二太太交待完,又一琢磨,三房还不知道这事啊,早上三爷不在府中,三太太因为孩子来迟了,崔三太太是在崔老太爷晕倒后才来的,她并不知道这事。
崔老夫人一见崔相发病,又将人给赶了,怕她们添乱。
上院外头,崔二太太跟崔三太太正走着,崔三太太看了眼上院的方向,压低声音问崔二太太,“二嫂,爹怎么又发了病?”
崔二太太不想瞒好,这事三房的迟早要知道的,便道:“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回去说。”
崔三太太有些诧异,难道还是秘密?
终于到了二房,崔二太太将崔三太太拉进屋,并上门,这才开口:“昨日崔荣绣藏在马车上,硬是跟着我进了宫……后来啊,不知怎么的入了皇上的眼,留了下来。”
崔三太太的脸色比崔相更难看。
崔二太太叹气:“相爷就是听了这事才犯了病,老夫人说以后再不能提这事,反正你也知道了,就由你告诉三弟吧。”
崔三太太表情更难看了。
崔三爷这几日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崔三太太都不怎么敢开口跟崔三爷说话,不知又是谁惹到那个家伙了,唉,崔三太太头痛得很。
崔二太太道:“三弟不在府里?他又出去了?这是去哪了?”
崔三太太一肚子苦水:“我哪知道他去了哪,一早就出门了,不到晚上也不回来,也不知外头谁给了他气受,二嫂,你说说,既然是外头的事惹他不痛快,不出门不就行了吗,他偏要去外头找不自在。”
崔二太太心里也难受,倒不是崔二爷的事,而是崔荣锦的事,“早知道我当初就该给荣锦定门好亲事,不求多富贵,只好那人好好待她,都是我糊涂,被权势迷了眼,指望着荣锦能当上王妃,唉……”
两人说了一通话,将藏在肚子里的话说了,心里好受不少。
—
秋水苑。
崔荣华抱着这骨灰坛子在屋里坐了整整一个时辰,而且,一句话都不讲。
妙笔跟生花见了,担忧得很。
对视一眼,妙笔推了推生花,让生花去说。
生花走到崔荣华身边,轻声劝道:“二小姐,您总不能一直抱着香芸妹妹的……,得让她入土为安吧。”
崔荣华抬头,看了生花一眼。
生花道:“不如去庙里让大师念念经,超度一下。”一般人都得作法事,香芸如今尸骨无存,只剩这么一个坛小小的灰,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