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半面墙被改装成了透明的玻璃窗,站在这里朝下望,一眼就能望到楼下的场景。
此时楼下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宁望珩和水淼淼。
水淼淼欲语还休的看着宁望珩,温柔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水雾,似有泪珠盈盈而聚。
她就如同一珠立在河边的水仙花,叶片上的露珠摇摇欲坠。
而站在他旁边的宁望珩则是儒雅而又温和,自带一种成年男人的风度。
都不用细观她的表情,只看她的肢体语言,聂医生都能够知道,水淼淼喜欢宁望珩,他这才知道,为什么长离这么讨厌水淼淼。
他看着正专注地朝楼下望的长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你还真是敏锐。
他语气里带着一些调侃的味道,他也不怕长离生气,因为他已经知道,长离的情绪已经真正的平复下来。
他又转过头,看向楼下似乎依然在争取的水淼淼,眼神里带着一些不赞同。
宁总请你来是让你帮助他儿子的,不是让你来泡他的,你这么做,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了
学了这么久的儿童心理,难道不知道孩子其实再敏感不过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耍手段,他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
就这种三心二意的行事风格,不说彻底的治愈这个心理并不健康的孩子,不加重他的病情都算是好的了。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靠谱。
聂医生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然后蹲下身对着长离说道:你放心,她不会留下来的。
长离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聂医生看着他稚嫩的身形,突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做医生要有医德,我就再留一段时间,进修就再推迟一会儿。
说着,他就靠近长离,将他抱了起来。
第一次,长离没有抗拒。
聂医生也没有意外,他早就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外表看上去木然,其实内里十分的聪明,你说什么他都听得懂,只不过他不乐意理会罢了。
刚才他所说的话他确定对方是听懂了的,所以他才敢抱他。
他突然间又想叹气了,怎么感觉对方不是他需要治疗的病人,而是他要好好伺候的小祖宗呢
他将长离抱到了钢琴椅上,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就看到对方用小手贴了他的额头一下,他一时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