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长离又让他们失望了,无论招生办的人怎么诱之以利,无论学校的人怎么动之以情,长离都不为所动。他要去的地方一定是他想去的地方,其余人都无法勉强他。
最后这些人只能悻悻而归了,而这波人走后又有人登上长离的门,这一个人,是一个早该出现的人,是长离这一世的生身父亲。
父亲这个词,对长离来说太过遥远了,这么多世的轮回,他也很少受到亲情的羁绊。
登门的是一个面相儒雅的中年男人,虽然气质与长离和阮长思完全不同,但容貌上却十分的相似,如果几人走在一起,一定不会让其他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他来时,长离正在优哉游哉的画画,画的是国画,这一项技艺他已经丢了太久了,不过现在捡起来也不算太迟。
他画的是月落溪涧图,一轮明月悬挂在松枝之上,皎皎的月光投注在粼粼的溪水上,泛起点点的波光,清静而安宁。
阮父登门之时,长离正将最后一笔落下。墨水尚未干透,便拿来一根盘龙纸镇压下。
阮父进门之后,就看到了大厅正中的那一幅画。他好奇的瞟了两眼,然后目光一凝,看向长离的目光居然多了一些隐晦的欣慰,这是你自己画的
长离听到这个问题,目光中多了一丝讶异。这幅画墨水尚未干透,而屋内又并无第三人,不是他画的又是谁画的这人上门,难道就是为了问他这样一个白痴的问题
话说出口后,阮父的面上就多了一丝尴尬,显然他也认为这个问题没有问好。
他坐在沙发上,身形陷了下去,让他这个平日里坐惯办公室的人有些不适,他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子,说它熟悉,是因为他也曾住过几年,说它陌生,是因为它已经有将近十几年没有踏足过了。
他看着房中处处透着安然与随意的装饰,心中多了些感慨,看来这个孩子是真的过得不错啊。
长离随意的烧了一杯白开水端了出来,因为他不爱喝茶,所以房中也没有可用来待客的茶叶。
这间房既然是由他住,自然是要按照他的心意来布置以前,阮父与阮母存在的痕迹,早就在这些年里消除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