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饭吧。”
周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继续吃饭,几个衙役担心彼此间闹矛盾,也不敢再乱开玩笑了,又继续吃饭。
卫长风举杯喝着酒,目光小心翼翼的瞥向另一桌坐着默不作声的林捕头。林捕头也来了,默默地吃着,看他吃饭的样子,并不是狼吞虎咽,而且一直绷着脸,像是心事重重。
卫长风打量了一阵,又收回,继续与本桌的捕快说笑,同时自己也少量的吃了一些。
石师爷还故意夸赞,“大人,这些吃多了大补。不论什么时候吃都成,不娶亲也一样可以嘛,毕竟都是菜,没问题的。”
这话说完,卫长风差点没噎住。石师爷却是笑得灿烂,卫长风无奈的摇头。
这样,一席饭菜吃过,卫长风才开始漾着邪笑,手放桌上,撑着脑袋,闲聊似的问起。
“刚才我听说,你们只有跟着本官才能吃到一顿大餐,跟着前县令没吃过?他老人家没请你们吃吗?”
几位沉不住气的衙役,一听到这话,就嗤之以鼻,“哎呀,当官的都是这样,官架子大,哪肯跟我们同吃。也就大人您,体恤下属,要不怎么说您是好官呢。”
“呵呵,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前县令恐怕也是一时功夫繁忙疏忽了,要不你们也不愿意这么跟着他不是吗?”
石师爷一听这话,最激动,最想发言了。
“我们哪是跟着他,我们只是出于无奈,要养家糊口,不得不在衙役呆着。要是离开了县衙,那就得给人家干活,看人家脸色。像我们这种把人家都得罪光了,不在衙门里呆着,出去,定让别人欺负。”
“得罪?你们还得罪人?不会吧,石师爷,像你这种滑头滑脑的人,怎么也会得罪人?开玩笑的吧。”卫长风继续问。
石师爷无奈又气愤道,“我?我自己当然是不愿意得罪人的。但是有人命令,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是前县令?他命令你们做什么了,引起这么大的怨言?”卫长风又问。
石师爷刚要说什么,嘴一张又吞回去了,“算了,往事已过,就不提了。”
卫长风好不容易问到关键之处,却听见石师爷闭口不言了,心里头如火烧一般不是滋味。但没有放弃,转而目光盯上了身边几个会说话的捕快。
“你们说说,到底是什么大怨言?说出来,我也好改正。孔子有云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今日本官正好可以借鉴一下,也可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
没想到关键时刻,那些爱说话的捕快也不说话了,这让卫长风略有挫败感。
“哎,好吧好吧,这一桌桌上百两银子的好酒好菜,全都喂到了狗肚子里去了。本官到底是个外人啊,即便来大河塘县有段时间了,你们也始终没拿本官当大人看。也难怪人家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看来本官也得换一批领班了。”
卫长风故作忧伤和失望。
周立一向愤世嫉俗为人耿直,且知道卫长风是个好官之后,早就下定了忠心耿耿的决心,所以这次卫长风问起,无人回答,周立便主动告知。
“大人,据卑职所知。前县令可能跟船帮有些关系。我听说前县令不修桥不修路,就是因为从船帮拿着好处。他这么做给船帮提供了更多生意,船帮作为回报会给县令一些回扣。”
“还有呢?”
“还有卑职就不得而知了。卑职来时,前县令就要升为府伊了,所以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