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刘管家打点完,赶忙走过来,暗沉着嗓子,耐心的劝慰。
老夫人缓缓摇着头,焦心的眸子仍旧牢牢的盯着远方,仿佛入了神,久久,她倦容上生出几丝悔意,“老刘啊……你说,昨晚我是不是对二白太过分了,不然她为什么横了心,一定要走呢,清儿都那样求她了,她怎么还不愿意留下呢?”
寅时破晓,璃儿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对自己说清儿往胸口插了一刀,吓唬得她当场差点晕过去,清儿那样一个人,当年老爷离家,他都坚韧的一声未坑,这番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做出这般荒唐的自残之举。
后来经她仔细盘问,方知清儿是同那顾二白拌嘴了,小丫头心性急,任怎么相劝都不肯留下。
思及此,她沉沉的叹了声,握着拐杖的手愈发紧了紧,想来这两个孩子也只会因为她这个老太太闹别扭。
可若是早知道清儿陷的这般深,她也不会这么万般加以阻碍,现在事情落得这般下场,怕是小丫头对自己这婆婆寒了心,铁心要走,覆水难收。
刘管家见她心绪烦杂、面色不安,又连着整夜未眠,生怕引起旧疾,略略悉心劝慰,“老夫人您勿多虑,夫人出走一事,事有蹊跷,其中必有误会,老奴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真相就会揭晓,况且夫人看着,也不是那般不通情达理之人,待误会解除,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老夫人伸手拧了拧疼痛的眉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若她愿意回来,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刘管家话音刚落,打药阁方向便有个厮卫小跑过来,俯身凑过来在他耳边一番碎语。
刘管家听罢,脸色一变。
……他何曾去过地室?这其中,果然有人捣鬼。
“怎么了?”
老夫人注意到他脸色大变,疑惑的问道。
刘管家将那厮卫遣走,眼神思虑一番,“回老夫人,待老奴先去调查一番。”
“你快些去。”老夫人急切的催他。
“喏。”
刘管家说完,转身匆匆朝药阁走,青衣掌事观着势头,紧张的跟上去,“刘老可是查出了什么?”
“地室出了点事,我现下要去看看,这回怕是有人趁宴会生事,掌事还是先派人将庄园封锁住,恐怕生事之人,现在正想着法子逃之夭夭呢。”
“一早便吩咐下去了,我且随您到地室。”
……
顾府西门,一颗清亮茂密的小树上,有只五彩斑斓的鹦鹉悠哉的嚼着栗子,此时,望着一路两排整整齐齐的厮卫,好笑的蹦跳拍着两翅膀。
这顾府训练有素的厮卫,难得拉出这么大架势,竟然是……防着场主再度自残。
这简直太好笑了。
“你跑上面乐呵什么呢?苍松兄要走了你也不下来送一程?”
树下,鹰潭、苍松仰头看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暗暗的摇了摇头,顾府今个出事了,这鸟还在庆贺,真太缺德了。
小鹉低头,乐呵的蹿下来,朝着苍松拱手,“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过苍松兄,你确定这么好看一出戏,这就走了?”
“嘁~我可没那个闲心,场主这些年太平静了,有个人来闹腾闹腾他,也能多点人气儿,况且近来凉国边境有动乱,皇上还催我回去支援设边防机关呢。”
小鹉听完,别有兴致的挑眉,“呦~皇上近两年来很闲啊,这魔掌都伸到凉国去了。”
鹰潭点点头,“可不是吗,听说皇上这两年,可谓爱情事业双丰收,那日子可是过得顺风顺水、滋润得很,不找点事做龙爪痒。
“不过苍松兄,你得转告一下,他这么有那闲心,不如过来传授传授他的好哥哥,如何俘获女人芳心一百式,场主现在是被这毛丫头玩残了。”
苍松失笑,“可别,皇上当初追娘娘可是把两弟弟都发配出去了,拼的就是不信感天感地还感化不了你,这要交给场主了……咦?场主没有兄弟姐妹,倒是可行!”
说到最后,他倒把自己劝通了。
话落,又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