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二白吃惊的抿了抿唇,她虽不精商道,但是对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还是极为鄙视的。
清叔这是仗着财大势大,胡乱任性啊,人家白徒山又哪儿惹着他老人家了?
刘管家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淡笑道,“白徒山确实做了对不起场主的事,具体是什么事情,老奴也不清楚,夫人若想知道,可自己去问场主,场主已经候着夫人好几个时辰了,现下心情已不是大好。”
顾二白默默的低嗤一声,他心情不好,我心情还不好呢。
“那好,我去找他,你帮我照顾这只翎雀,可别让它死了,我还没听过鸟讲故事呢。”
“喏。”刘管家伸手悉心接过翎雀,朝她颔首,“那老奴带夫人去见场主。”
“好,他在哪啊?我刚才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
“哦,场主就在不远处,喏,您看那边,正在掷骰子。”
刘管家扬了扬下巴,顾二白顺着看过去,嘴角不禁抽了抽。
之前她就感觉清叔这人,真是丝毫不装比做作,按理说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难道不应该天天跟一些高雅的文人志士,或者王公贵族的公子少爷交往,可他偏偏好不一样,和一些青茄子啊、铁柱啦、狗蛋哟、强子哈厮混在一起……
譬如此时,她本以为清叔会在那堆风雅的投壶游戏中间,方才还特意望了两眼,谁能想到,他竟在一群裸着上身,披着毛巾的糙汉子赌博区!
……
“铁柱,你又输了,快喝快喝!”
“哎呦,我不行了,不行了,再喝下去我就找不着家了……”
掷骰子赌博处,铁柱晃着因酒气胀红的猪肝脸,双手颤巍巍的撑着赌桌,迷迷糊糊望着狗蛋端过来的酒盅,连连哀声求饶。
狗蛋见势,瞪着眼不争气踹了他两脚,“你咋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赶紧的,愿赌服输啊大家伙说是不是,没要你钱,已经是场主大发慈悲了,怎么你还想跟场主耍赖不成?”
“就是就是!怎么回事你,这才几杯就受不了了……”
“不行啊,你说他这个人,平时吹牛比谁都厉害,现在也不海量了……”
众人见势,纷纷过来奚落、刺激他,都是汉子动作也利落,有的端起酒盅,直接上来灌。
铁柱看着晃悠悠端过来的酒,紧闭着嘴巴不肯张开。
这酒都堆到了嗓子眼,哪还能喝,简直都要吐了,平时是可以海量,可这可是顾府地窖里藏的百年老酒,谁能受得了这一盅一盅的往下灌啊,那不得灌得找不着北。
不行,再喝下去,回家老娘非剥了他。
想着,铁柱心一横,耍起赖来,不敢光明正大的赖了场主的酒,便只能两腿一蹬,干脆躺在地上装醉死。
“这家伙,还真敢耍赖,大家伙挠他!”
“挠他!”
众人见状,纷纷弯腰作势要挠醒他,奈何铁柱皮糙肉厚的也不怕,愣是装死装的一把好手,众人不甘心,愈加加重力道。
不想,半晌只听得赌桌那头,低沉传来一声淡淡的醇嗓,“下一个。”
“……”
闻言,众人纷纷惊恐的顿住了身形,屏住了呼吸,眼神互相僵硬害怕的面面相觑。
太可怕了,大魔王又伸出魔爪了。
“下……下一个是谁?”
气氛凝滞了一会,狗蛋吞了口口水,声音有些结巴的望着众人,手指微微的朝赌桌边指着,“上、上去。”
话落,众人纷纷摇头,齐齐‘嗯嗯嗯……不是我不是我~’的往后退。
狗蛋威胁的瞪眼。
其中,奎子眼神提醒般,朝狗蛋努了努嘴,“可不就到你了……”
“……”狗蛋当即一腔热血冰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