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顾二白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打出这么大动静的,奈何耳上还有个邪灵的木头,借着小主人勃发的怒火,灵力大增。
“员外员外~”
几个小厮见势,连连转身,惊慌失色的跑过去搀扶。
张员外蒙圈了好一会,才微微反应过来,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打了。
只恨切切的咬着牙,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力女子,肥胖的手指巍巍颤抖,“上!都给我上!打死这个贱货蹄子!”
“是!”
闻言,几个小厮不敢怠慢,赤手空拳站起来,迅速的将顾二白围住,一时间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平日里打得都是粗皮老糙肉的汉子,还从来没对一个小姑娘动过手。
“你们放过我女儿,要打要骂朝我来!”
庆家阿爹见这个气势汹汹的架势,当即慌了,一把将顾二白拽到身后。
“没事爹,没事。”
顾二白安慰他一番,渐渐走了出来,对这几个面露凶相的小厮,蓦地笑了。
那笑从嘴角直达眼底,溢出一抹寒彻人心的狠戾。
“你们不是要打吗?来啊,我今天站在这不动,让你们打,尽情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过打过之后,你们若还能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我顾二白今天就撞死在这田里。”
“……”
“这……”
女子一番狠决的话音刚落,众小厮眼神微瞪,不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冒,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明明面前站着的,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弱女子,可是刚才她扇张员外的那一巴掌,和此刻脸上盛极了阴寒狠辣的神色。
哪里像了?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尤其是在这天高皇帝远的乡村,在场主杀伐决断的统治风格下,难免会出一些性情极端的典例。
这顾二白,以前连跟汉子跑山沟的大逆不道之事,都能做出来,现在回来了,却不知在哪学的习气,逞凶斗恶竟如此轻车熟路。
今天哥几个若是被她一介小女子吓倒了,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死,可是这顾二白,若真是个性情极烈的女子,哪怕威胁他们的话,是吓唬人的,可她若死在田里,弟兄们岂不是惹上了命案?
众人一时被吓得心里毛毛的,顾虑重重,没一个敢动手的了。
这不是下里巴没人管的贫荒区,相反,嘉成庄园是个律法严格的富庶天国。
“你们……你们怂什么?平日里养你们都白养了啊?怕她一个女子不成?快给我打!”
张员外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她气焰愈发嚣张的架势,一口气梗在心头,更是过不去,今天非要好好教训她一下才行。
东湖岸边。
一辆不引注意的低调四定马车,停在枝叶茂密的桑树下已有许久。
驱马的车夫,戴着顶斗笠,远远观着田里那块热闹的场景。
不禁转身朝帘子里面问去,“少爷,看着快动起手了,您要下去吗?”
“再等等。”
轿帘里,久久传出男子一道温厚的嗓音。
夏日,蝉鸣燥热,热风徐徐,透过薄纱窗纸,炽热的烈阳鲜明的映着那景致,那张艳决逼人的脸蛋,场面一触即发,而她淡然的势在必得,高高在上的女王。
眼前,像是浮现了那日在农林花圃的场景,她闪亮的不像样子。
人,总是在云端上最耀眼,在尘土里最卑微。
而于她——世界愈漆黑,她是光明处。
他愿意臣服在脚下,顶礼膜拜毕生的女王。
田地里。
几个小厮受到了员外言语的刺激,一个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撩起袖子就准备去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