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车外,艳阳高照,万物宁静。
车内,闷热的气息,不知不觉开始流转着别样的氛围。
大概是孤男寡女共处一片狭小的空间,荷尔蒙容易碰撞。
玲珑木感受到,郑毅望着小主人一副亟待吞腹的眼神,不禁皱起眉头,郑重的警告的她,‘小主人,你要是敢……’
顾二白眉头一跳,我还想多活两年。
玲珑木点点头,‘那还差不多,那您还不赶紧的,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眼珠子都快长到您的身上了。’
“呃……”顾二白摸了摸鼻子,朝他回了个礼貌的微笑,胡乱指着外面的马夫,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尴聊起来,“你真是才子,连你们家马夫的名字,都起的这么有书香气息。”
郑毅一汪单眸中,像是掺进了春水,望着她一直不肯挪开,赤裸裸的像是在彰显着什么,“但是我的名字却很俗气。”
顾二白不早同的挑眉,“还好啊,没有我的俗气吧……”
郑毅失笑,心情疏朗,嗓音畅畅,望着她那张白里透红,水灵鲜明的脸蛋,只觉心脏怦怦直跳。
但是……你姓顾啊。
我的宝贝。
……
顾府。
水榭园。
刘管家从府外脚步匆忙的赶过来时,伸出手指在檀木门上,磕的直响。
一般情形下,场主的寝居是不容忍这般放肆打扰的,除非有急事。
屋内没有回应,半晌,从中响起一声低沉醇厚的嗓音,“进”
刘管家应声,赶紧推门而入。
榻上,场主睡容宁静,却已经醒了。
刘管家微微整理了一番紊乱的呼吸,连连上前拱手,“场主,大事不好,成衣庄走水了。”
闻言,榻上男人怡静俊逸的额间微凝,“可有人员伤亡?”
刘管家颔首,“回场主,目前并未发现任何人员伤亡,但是不好的是,在所有烧毁的布匹中,包括皇上……大婚之日订的喜服。”
眼看,长仪帝王大婚在即。
成衣庄要做出如此精致绝伦的喜服,是再也来不及了。
话音落下,榻上的男人微微睁开了眼,薄唇轻吐,“继续。”
刘管家喏声,“不过,万嘉衣庄听说此事,立即遣人过来通报,说他们当初在竞争时,便早已备好了同样的一批,但是……有个条件。”
顾亦清起身,拿过架子上的衣袍,穿戴整理,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万嘉老爷说……他在一品斋等着场主。”
刘管家顿了顿,还是将后半句说了出来。
顾亦清低头系着手中的腰带,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嗓音清淡,“都学会谈条件了。”
刘管家抿了抿嘴,又道,“其实……老奴听说,进来万嘉千金的病情愈发加重,到了几欲寻死的地步,万嘉老爷年过半百,膝下只此一女,出了名的爱护如命,老奴思想着,该是与这件事有关,万嘉山庄……应是想携喜服恳求场主。”
“备马。”
顾亦清沉声,刘管家得令欲出去。
“可派人着手查了?”
出门前,场主又低声来了一句。
刘管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成衣庄走水,烧掉的布匹中,这么恰好包括庄中悉心珍藏的皇服。
而在此时,万嘉衣庄又正好保存着同样的礼服,再碰上万嘉千金出了这事。
一切不言而喻。
场主这般聪慧的人,一眼便可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