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呢。”
鹰潭闻言,像听说了多么不得了的事,唏嘘一番后,讪讪的笑了,“看来这四根顶梁柱,现在都被牵绊住了啊。”
“早已我就说过了,咱们还是各自看好各家。一荣俱荣是好,怕就怕一损俱损。皇上这日子过得是舒坦,场主的情劫可要看住了,场主若是倒了,这繁盛了十几年的长仪商网也该瘫了。”
“嗯。”
沉闷有力的一声,掩如夜色,像是忠臣对君王的许诺。
‘呱呱呱~’
梧桐树后斑点乌鸦阵阵扑棱棱飞过。
雾深露浓,云霭渐沉。
天际最后的一道亮光,悄悄退落。
百花失色,老鸦鸣啼,倦鸟归巢,微黯的夜色中,笼罩着气氛不知何时开始静谧的二人。
像两座石墩,沉伫在那里,各有所思。
“行了,既然鹉兄今日也跟小弟交代了这么多,小弟定当谨记。
以后谨小僭越,日后鹉兄若再到我炼丹寨,肯定还能见到我鹰潭的一席之地,讨价还价离开了我,你也成不了事啊,哈哈……”
许久之后,鹰潭弯腰捡起意气扔出的折扇,继而潇洒的起身,微微礼貌的作了个揖,语态之中早已没了之前的门庭小气,反而多了几分磅礴笃定的气势。
“这就走了?”
小鹉见势,也蹭的一下子起了身,极为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凡是想开了就好。”
“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
“哈哈哈……”
两道爽朗的笑声交汇融杂在一起,显得天开地阔,夜幕苍凉。
小鹉目送着鹰潭离去的身影,目光悠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远远的招手呼喊着,“贵师与九师弟何时能到来?我若是无事在此,也好迎接一番。”
鹰潭身影未顿,手中折扇歘的甩开,渐渐沉入夜色,嗓音沉荡,“家师到来之际,必是嘉成大难之时。”
“这小子……”
言语好生恶毒,也不怕场主削了他。
小鹉笑着摇了摇头,脖子三百六十度选转了一圈,轰然又变回了五彩斑斓的腐尸鹦鹉。
还是继续去观光场主和他小媳妇的粘粘腻腻更为舒适。
要说这单身动物就是欠虐,越是一个孤家寡人,就越喜欢看别人腻歪,偏偏喜欢吃小甜饼,还接受不了大虐。
小鹉想着他还愿意陪在这折腾,肯定是心里盼着这对小夫妻能平平安安、甜甜蜜蜜的度过此生的。
前往药阁的青石肠路上。
顾二白如一只小兔崽子,死气沉沉的被场主拎在手里,面上生无可恋,心里早已暗暗唾骂了顶上的男人一万遍。
总是一言不合就提人,一言不合就提人……平时是个女的提了就罢了,她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男的!这样拎着也太特么伤男性自尊了吧。
本是同有根,伤提何太急……
耳廓上,看着顾二白一脸痛不欲生,玲珑木拍着手显得格外兴奋,‘欸,小主人啊,你就认命吧,什么男的女的,事实证明,只要是你化成灰场主也不会放过的,认命吧,所谓的命中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