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走了。”
“我去了哪里?”
“一条河。”
“……呵~”
顾二白看着他满脸覆着阴翳和红潮的交替变化,久久,好笑出了声,“你什么时候做的梦?”
“昨天。”
“怪不得记得这么清晰。”
顾二白翻了个白眼,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啧了一声,挑眉看着他,“是不是我把你踢下芦苇荡那晚?”
“你说呢?”
男人反问的很勾人。
莫名的气氛,随着小女人一阵捂着胸口的娇俏声音,彻底烟消云散。
“你这是男性自尊心被伤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你也知道你伤到了我?”
男人不悦的擒过她的小脸,眉峰紧皱,作势又要吻上去。
小女人灵巧的避开了,食指抵在他与自己之间,“欸~先别着急着报复,你丫今天中午怎么犯禽兽劲掐我的,一报还一报,两清哈。”
二人之间又是一阵静寂。
“对不起,小白,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男人神情只是怔了一阵,眉心忽然涌起晦暗不清的情绪,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暗哑低沉。
顾二白忽然愣了一下,对他这忽然起来的深沉抱歉,感到束手无策。
许久,只是将小手伸到他的背后,嗓音轻轻的安抚着,“没事,你道什么歉啊,昨天我也不是做了那样王八蛋的事吗?再说我喜欢你这样。”
“真的?”
“真的。”
“你好这口?”
“……”这尼玛是个套路吗?
“以后不要连名带姓叫我了。”
“……你要重振夫纲?”顾二白挑眉。
“呵~”男人附在她的玉颈,忽的低低的笑了一声,“对。”
……
时光倒至一品斋,那时男人像陷入了极度的魔怔般,紧攥的指骨渐渐粉碎性断裂,森森的声音听得小女人临近崩溃,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流失。
她说,“顾亦清,你要再不松手,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你了。”
他骤然清醒。
现实和梦完美的重叠。
她噙着笑,站在那金光闪闪的地界,背后是涛涛碧浪,嘴唇轻煽,她说,“顾亦清,我曾未爱过你。”
我曾未爱过你。
然后她走了,朝着一条悠悠荡荡的河,再也没有回过头。
……
男人晦暗不清的眸子在晃荡,直到耳边再次传来‘咯嘣咯嘣’脆生生的嚼干果声音。
这声音像是一把手,将他从地狱拉到璀璨光明的阳光下。
她在身边,她爱着他。
“清叔,你这果干坚果都是在哪买的,忒正宗,忒好吃。”
顾二白俯身又捞了一把,颗颗饱满无柱虫,色泽鲜润口感棒。
男人眉尾微扬,深重如夜幕的面庞,渐渐恢复晴朗,“就在那边果林里,吃完我陪你去摘。”
顾二白放眼望去,看见远处一排排茂密丛生的坚果林,紧密相挨,一眼望不到尽头,眼珠子不禁‘歘’的一下子放出了异光,“好,清叔,嫁给了你真好,一辈子都有坚果吃啊。”
顾亦清,“……”
“啧啧啧,看你那小气样子,等以后要种植新树苗,我去给你挖土、抗苗、浇水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