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以为她更冷了,双臂牢牢抱住她,朝青衣掌事使了个眼色,“快回去睡觉吧,你也别冻着。”
青衣掌事纳闷走了,从什么时候杏子姑娘见自己这么拘束躲闪了。
上次在梯田,不是还挺好的吗?
这句话,伴着小桃子手上的温度,一直随小杏子到二人的屋子。
路上,小桃子一直觉得杏子的身子有些隐隐颤抖,还伴随着嗓中阵阵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她只是搂着她的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杏子从小身子便不好,生病之前也总爱哭鼻子,用夫人的话来说,就是软妹子,招人疼的很。
她照顾的习惯了,也愿意把她当成亲妹妹。
毕竟她们从小一起长到大,早已血浓于水。
月光下,小杏子弓着腰,满目含着模糊的泪水,手心死死的绞着帕子,手指都开始发疼。
小桃子姐姐。
别对我这么好,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求求你……我不值得……
如果有一天,这个秘密大白,她会不会众叛亲离,会不会所有人都避她如蛇蝎……
她是最不应该、最多余的那个人。
是她不甘心,染指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是她……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倒底该怎么办。
二人回到房间时候,天空东方初露出鱼肚白。
小杏子将自己一人闷在被子里,哭的昏天黑地,不让任何人碰她。
小桃子知她性子执拗,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熬了一盅姜茶,坐在床边静静的陪着她,间或给她讲几个儿时的趣事。
慢慢的哄着她。
……
顾亦清抱着小女人走出药阁地室的时候,已近寅时。
小女人睡得很安稳,只是……嘴里含着他的小指。
男人无奈的笑了,望着那唇指相连之处,只觉得眸色都变了,手指被她舔的浑身都跟着一阵阵的,喉结拼命滚动,努力稳住心神。
睡觉都这么拿人,妖精。
小鹉打树林中,鸽妹妹的窝里飞出来时,趁着迷蒙夜色打了个哈欠,看着不远处疾步的二人,浓情蜜意的像是要连成一体似的。
勾唇转身化为人形,他远远地朝着二人的身影行个礼,“小白丫头、场主,小鹉在此谢过了,祝愿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咱们后会有期。”
话落,一袭黑气顺着白徒山飘渺而去。
水榭偏堂。
刘管家早前去药阁,给夫人送粥水的时候,见夫人早已不再,药阁的机关也转动了,便猜想是场主带着夫人进去了。
晚上,他便早早地睡了个觉,睡到下半夜时,便到膳房准备些轻粥,端到乾宜斋换了轮值小厮,自己守在寨门口亲自候着。
果不其然,这边天蒙蒙亮,就见场主便抱着夫人朝乾宜斋走来。
“场……”
他刚一开口,顾亦清抬眸示意他噤声,刘管家点点头,见夫人已入睡便悄无声息的打开房门,将粥水放在桌子上。
“刘老回去休息吧,夫人用过晚膳了。”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
“喏。”
刘管家闷声回应,见这二人终于相安无事、和好如初,心里甚是一片祥和沉静。
顾亦清小心翼翼的将小女人放在床上,微微舍不得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生怕惊醒了她。
不想,小女人一沾到男人的大床,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睡容上显现出惊艳的笑容,立即四肢牢牢缠着男人的被子,翻过去脸,拼命的吮吸着上面好闻的草药气息。
梦里……
哇!怎么全世界都是清叔!快都来让她亲亲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