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望向庆家大院,场主在笑,在门口笑,抵着墙在笑,笑的不可抑制、难以控制,醇厚的嗓音低低的,好听的很。
他从未见过场主这样的笑。
眼角眉梢的弧度在月辉的映衬下,隽秀的如天神又似魔王,身子都在颤抖。
幽邃的曜瞳里会发光,熠熠满满流溢着……爱意。
青衣掌事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河里泡的,脑子养鱼了。
场主怎么可能笑成那样,肯定是怒极反笑。
不过场主笑起来,简直比那天上的星月还好看,要是夫人看到怕是又要腿软了,就连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有种想……
青衣掌事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了如此可怕的思想,更加确定脑子被水淹死了。
不对……怒极反笑?
青衣掌事反应过来,连连转身看着黑黢黢的河中,大祥正在奋力朝对面岸上游去。
他赶紧一股气跑到了庆家宅埂子上,气喘吁吁,“场主、场主,您把夫人怎样了?”
“死了。”
“什么!”青衣掌事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目眦毕裂。
“爱死了。”
“……”
回去了路上,青衣掌事真是受够了前面的男人。
就算是笑声好听也不能一直笑吧,而且说出来的话也太肉麻了,他已经抖了好几发鸡皮疙瘩,这还是场主吗?
他是不是在做梦呢?明天得去温大夫那里看看,产生了恐怖的幻觉。
白白?
男人低醇沉迷的声音。
……真是听一下,他这浑身就是一阵哆嗦。
“场主,咱们为什么都到庆家门口,还不进去?”
“不能进去。”
“啊?怎么不能进去,您要是考虑到二老的感受,可以偷偷从墙角翻进去啊。”
话落。
男人眼神幽幽的扫了他一眼。
青衣掌事吓得浑身僵直,场主就算被迷了心智,笑的停不下来,威胁起来人也绝不含糊。
让场主翻墙头,说出去的确有点不像话,不过……场主好像装的像自己没翻过似的。
水榭园那件事后,可没见他少翻过。
事实证明,青茄子的内心给自己加了不少戏。
男人只是淡淡道,浑厚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隐忍,“进去了也进不去。”
怎么进不去?不就是个矮墙头吗?大祥那样的大的块头,您都能一脚踢八十步远……
青衣掌事发誓,他经历过人事从不装纯,但当时这句话,他真的是想了几天几夜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他拿去问小桃子,小桃子寻思了很久,才满脸邪恶不可说的说要去劝劝夫人,场主太可怜了。
场主哪里可怜了?明明是大祥和他比较可怜。
“可是您不是说见不到夫人入不了眠吗?”
进不去也要想办法进去,他是一定会帮场主把风的!
“见了更难入眠。”
“……”
“会忍不住。”
那就动手动口啊,场主不会现在还没……拿下夫人吧?怎么可能?
“小白~”
正在谈话中,但这句磁性而满怀柔情的嗓音,自然不是跟他说的。
青衣掌事耷拉下眼皮子,跟在后面默默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