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剩个残破的身子,供人消遣玩弄了,就连事后多看一眼想想都觉得恶心呢,相识一场,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弄到最后,小桃子步步高升成了主子,你反倒要伺候起身边人了,我都替你悲哀啊,哈哈哈哈……”
空旷的后花园响起一阵高昂放肆的笑声,雀儿一身翠绿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假山尽头。
将所有恶毒的言辞化作一根根针,留在地上千疮百孔的人身上。
小杏子伏在地上的五指早已深深的嵌入地下,莹白的指甲里尽是污浊的泥土,那一颗颗豆大的眼泪凝聚成串,深深的低下头去,又急又快的砸落到地上,火辣辣的,好像还冒着热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握成拳的手掌狠狠的轰捶在地面上,花园里细碎的尖锐石子,顺着那肌肤的纹理细路刺入,拳侧沁出一丝丝殷红的血液,大片大片的晕染在手心手背。
女子伏在地上哭泣着、颤抖着、哀嚎着,她叹着命运不公又无可奈何,近乎癫狂却又归于平静。
最后,她微微仰起身子,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庞对着当空的烈阳。
正午的阳光,温暖、明艳、灿烂,它透过万丈云霞潋滟来的花色,撒入那氤氲泛着泪光的眼眶,直入人心,像是要治愈一切伤痛,给人带来无数以生的希望。
她忽然痴痴的笑了,伴随着震颤,泪水顺着两颊滑落,笑的比哭还难看。
出生在一个不该出生的家庭,交了一个不该交的朋友,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怀了一个不该怀的孩子。
她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样的不堪,不配出现在这样光芒万丈之下。
……
水榭园。
顾二白皎腕金环,琅玕腰佩的站在铜镜前转了两圈,又低头看了眼头上各式的珠钗宝玉,不禁皱了皱新月眉,伸手拨弄着?珠,“桃子,咱们就去买个胭脂,不用搞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头吧?”
一旁,小桃子弯腰在梳妆台前收拾螺子黛,微微侧起头来,看着夫人粉腮玉肌、螓首蛾眉的惊艳妖闲之态,不禁抿嘴笑了笑,“那能怎么办,夫人您天生丽质,姿容娇美,稍作打扮就这般顾盼遗彩、气啸若兰的,奴婢想轻描淡,给您打扮的素净些都难。”
“哎呦~你这小丫头嘴这么甜,真是便宜了阿慎那小伙子了。”
顾二白被她夸得咯咯直笑,舌尖轻轻抵着左腮,本来大觉不妥之处,此时怎么看怎么舒心。
小桃子闻言只是笑着,未觉任何不妥,待到收拾好螺子黛盒后,才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微微娇俏的跺了跺脚,捂着羞红的脸道,“夫人又取笑桃子了。”
“嘿嘿嘿……”
顾二白促狭的瞥了眼小姑娘羞涩的绯红双颊,发出了老司机般的笑声。
想当初她也是一介伪纯真美好小姑凉,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无奈到了封建社会,倒和污叔在一起厮混,混的毫无节操可言,只剩下大把大把开车的技巧。
“对了,清叔不是说将婚期提到今日的吗?他怎么又去看梯田了,难不成想逃婚不成?”
顾二白想到这,几乎是含着笑的,清叔这厮,现在出尔反尔玩的挺溜的。
小桃子闻言惊讶的望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夫人您开什么玩笑呢,您的婚礼少说也要准备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提到今日?场主为了这场婚礼,可筹备的绰绰有余,平时再大的生意,都不见他如此上心、亲力亲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