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错,贺太尉是文妃娘娘的兄长,皇上跟前的红人,但家父乃当朝正二品吏部尚书,这位庄小王妃,更是恩泰长公主之儿媳,身份尊贵,太尉大人让尔等捉拿乱党,据说他老人家可从未提及过,要属下目无法纪、以下犯上吧!你们若是懂得尊卑,懂得这个国家为官之道,倘若到此地來搜查乱党,就该携陛下的圣旨或是太尉大人本身的令牌前來,空无一凭证就來冲喜,信不信刑部立刻就能将你们统统治罪!”
这会儿,庄仰哲倒开始有些担心起柳绿茹,想要走上前劝她,让自己出面应付那些官兵,谁知楚晴挺身拦下丈夫,把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上前与柳绿茹并肩而立,随之应和:“柳小姐说得已经很明白,她又沒说外语,你们还听不懂么,是不是要本宫再重复一遍!”
若说柳绿茹是气场慑人,楚晴明显就是分贝惊人,众官兵见识到庄小王妃母老虎的威风,只好退出大厅,不服气地离去,楚晴哼哼道:“娘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而嗓子眼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晴儿,你跟我进去!”贺家的官兵走后,庄仰哲拉着楚晴便往里院走,似乎知道他拉走自己妻子后,柳绿茹会很好地在外面安抚宾客,继续进行宴会。
楚晴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看庄仰哲的表情,好像并不是生她的气,而是怀疑和担心,见妻子诧异,庄仰哲仿佛也很快察觉到自己神情的异样,忙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來,双手轻轻搭在楚晴肩膀上,低声问:“你告诉我,我希望你能实实在在地告诉我,这里是不是真闯入了乱党,而你,是不是亲眼见过!”
“啊!那个……”楚晴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闪烁的眼神中装满了不安,但她看见丈夫的眼神越來越认真,最终还是选择了举白旗,向庄仰哲坦白。
楚晴从偶遇“乱党”一直说到最后,只隐瞒了沐朝东的名字,说那乱党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一定已经逃到了别的鬼地方,绝不会连累到俱乐部和他们夫妻二人,她好容易安抚下丈夫的心情,说事情已经过去,叫他不要再担忧,一路推着丈夫去里间屋里先喝口茶,歇息歇息再一起回家。
按着丈夫坐下,她借了个尿遁,往茅房那边跑,实际却是突然想起自己把沐朝东扔在后院的灌木丛里,想去看看那家伙死了沒有。
到达灌木丛,她见四周沒人,连忙拨开乱草去看,谁知草堆里竟空无一人,连血迹都沒有留下一滴。
庄仰哲不知道她藏了人在后院,回府之后,也沒有怀疑,楚晴这才算完全松了气,沐朝东失踪,不留一丝痕迹,正好给她省了不少事,至少能让她亲自出手杀人,良心上还算过得去,今后,她只能向天祈祷,祈祷那个人不管是生是死,都别跟她再扯上关系,更不要在她俱乐部出现,否则,她就算想拉着丈夫再去梓京,都找不到个好理由。
“仰哲,你先去睡吧!我还得整理一下今天宴请宾客的名单和对应的账单,看看有沒有超支!”楚晴眼见丈夫走到卧室门前,自己要转身去书房。
“怎么,账目不对吗?漏掉了几个人!”庄仰哲问。
楚晴摇摇头:“人沒有漏掉,只是有些人请了却沒到,荣涟姐最近在为宫里的娘娘们赶制绣品,我是知道的,可是?连荣涣也沒來参加逐梦俱乐部的开张宴……”
庄仰哲温柔地抚摸了妻子的秀发,他明白楚晴与荣涣的友情,楚晴曾说她帮忙给荣涣物色姑娘犯下错误,心中到底有愧,而此刻,如果楚晴是觉得荣涣是因为那件事不去参加“逐梦俱乐部”的开张宴会,他除了安抚她,别无他法,接着,他自己先去休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至少有些事情,当人沉静下來,能够更容易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