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染了伤寒,要好好护理的,光是小莲一个人在旁边不够,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跟我过來了!”巴伊大夫一面准备药箱,一面满脸歉意地对楚晴说着话。
王子,莫非就是黛宜很紧张的那位哥哥,楚晴回想起昨天的事,不由问老大夫:“不是吧!黛宜昨天才从你那儿拿了药回去,怎么今天她哥哥就又突发急病了!”
巴伊大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昨天公主拿的,那是舒缓心情、解郁结的药,今儿王子害的是伤寒,这怎么一样呢?不过话说回來,王子从小身子都不大好,据说是早产儿,就是我这样的大夫医治他,也医治了二十几年呢?还好他病虽然多,却不至于要命,但我看,王子之所以体弱多病,还是水土不服造成的!”
“水土不服,那可是七箬国的王子啊!不是这边的国王跟王后生的吗?亏你还是个大夫,他生病哪儿会有水土不服这一说!”楚晴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巴伊大夫还沒來得及回答,就见王宫里有侍卫出來,急匆匆地说了声“大夫里边请”,自然的,急诊等不了人,楚晴也只好暂时收起她的疑问,跟着老大夫进去,先看过那位王子再说。
伤寒是传染病,这点常识楚晴还是知道的,她和巴伊大夫进王子寝宫的时候,已经用布蒙住了半个脸,她一眼就看见黛宜和他们一样蒙着脸守在床榻边,赶紧上前和她打了个招呼,黛宜本來还有些惊讶,楚晴忙告诉他,她已从巴伊大夫那儿知道了她公主的身份,黛宜点点头,沒再多说,忙让巴伊大夫坐到床榻前,为她哥哥诊治,楚晴和小莲便负责递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诸如换湿毛巾之类。
“黛宜……不,公主,王子他能喝水吗?”楚晴记得她念初中的时候,老爸就得过这个病,后來送到医院先用葡萄糖盐水先做静脉滴注,以补充营养,控制病情。
黛宜“嗯”了一声:“他虽然会腹泻,吃不下东西,水倒还能喝得下,你别那么见外,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已经沒把你当外人了!”
“那就好,你赶快找人兑大量的淡盐水,往里面加少许糖,持续给你哥哥服用!”
黛宜立刻吩咐宫女按照楚晴的方式去做,而楚晴面对她哥哥的伤寒恶疾,像巴伊大夫一样处变不惊的模样,实在令她震撼,她意外地发现,楚晴做事尽心竭力,仿佛是在帮助自己的亲人,或许此刻,除了感激,她再也道不出任何言语。
终于,床榻上躺着的王子暂时退去了高烧,巴伊大夫开了一种片剂、一种合剂,又写了个中药的房子,让人到宫中药房里去抓來煎煮,楚晴和黛宜几乎同时松了一大口气,黛宜差点就给巴伊大夫和楚晴跪下,还是楚晴抢先一步扶住她,温和地说:“黛宜,你刚不是还说我见外么,这会儿怎么自己反倒见外了,不用谢我,我只是因为我爹以前得过这个病,我知道紧急关头该如何控制病情而已!”
巴伊大夫接口劝道:“公主,你瞧瞧王子的身体,要是你昨天沒回宫,就算我來了,都不知道他有沒有战胜病魔的意志,他需要你在身边,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别再耍性子,多多陪伴你哥哥吧!你说我这个做大夫的,又怎么会希望自己老是治同一个病患呢?大家都少患病、健健康康的,我才真能高兴起來啊!”
“我听你的,大夫,我这次全听你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临洵了!”黛宜使劲冲着老大夫点头。
这一幕幕,楚晴全看在眼里,而直到此刻,她才得知,染上伤寒的那位七箬王子,并不是黛宜的亲哥哥,而细细看他,高烧褪去之后,面容倒是格外俊俏,若说那眉宇间透出來的气质,和庄仰哲大同小异,他绝不是七箬人的面容,越看越像是大平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