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蝾螈,姐下堂王妃怎么了?下堂我也是穆王府的郡主,比你家下人出身高贵!”
楚晴终于开始闹别扭,但听在荣渊耳朵里,那语气全是娇嗔。
“你比我高贵,你别忘了,你也是个便宜郡主,我起码是有來历的,你却來历不明!”他显然抱人抱够了才肯放手,幸亏事务房的下人在他们见面时就告退了,沒人看见他们这情景,否则,他可以想象得到,楚晴一定会窘到不行,尽管他很想看见她那个模样。
荣渊这话,说得楚晴哑口无言,她难以想象,她做了逸洋冶铁坊的总经理,居然还会被这只臭蝾螈“完爆”,这一刻,她简直囧到家了。
楚晴老半天也不吭声,也许正是这不吭声,让荣渊心软了下來,他重新走上前去,低声问道:“难道我们久别重逢,你就真的一点感觉也沒有吗?我送给你的三角铁,你有沒有拿出來敲过呢?莫非是你经常敲它,已经习惯了我的声音,所以见到我本人,已经觉得不足为奇了!”
“那块铁我早扔了,我又不会敲那玩意儿……”楚晴喃喃地说着,眼神却游移不定,一时间,她竟不敢正视荣渊的目光。
荣渊轻轻携起她的手,只触碰到一块块厚厚的老茧,已全然不像从前那般纤细柔嫩,不禁一怔,他们沒见面这半年,她到底在做什么?难道,她做这个炼铁坊的老板,就像他当初管理大平国的官冶一样,经常去热得让人难耐的作坊里,监督那些铁匠干活儿,有时还自己干吗?第一次,这个女人令他感到如此心疼,他难以想象她手上磨出老茧的辛苦,他凝神地望着她的眉睫,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楚晴很想逃开他的视线,她从前虽然也看好单眼皮男人,偏偏到今天才发现,单眼皮男人的魅力不止如此,荣渊的眼睛恰似古井深处的水,深邃得看不见底,可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井水变成了喷泉,滔滔不绝涌出的,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情,比庄仰哲当初的眼神更令她悸动。
荣渊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送给她的东西,除了那块黑玉是还给了他,无论是很久以前的黑色斗篷,后來送的三角铁,她一定都保留着,纵使她始终不愿承认。
好容易,他们才静下來,对坐在茶几两边,可以心平气和说会儿话,楚晴虽然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细心的人,然这次荣渊突然來到七箬国,她似乎能看出他神情中透着淡淡忧愁,即使扮酷,他好像都少了当初那股子腹黑劲儿。
“出了什么事吗?”她看了他半天,方轻声问出一句。
荣渊漠然一笑:“难道非要出了事,我才可以來这里么,像你从前说的那什么?对,旅游,我就是來旅游的,不可以么,难得遇上这种好日子啊!顺带还可以瞧瞧有沒有乱党在这儿,如果抓得到,我威灵王的地位,说不定会升到比庄贤王还高,到时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像你这种说话不坦白的男人,有哪个女人敢嫁给你!”
楚晴沒好气地瞟了他一眼。
“这里沒有乱党,如果你认为我是,尽管來抓我回去,但你偏偏沒证据,所以别和我谈那些,姐现在有公司要管理,才沒工夫跟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打情骂俏!”
“公……司,我只听说过诚武娘娘时期,官职有六司,还从來沒听说过什么公司!”荣渊听得有些**。
“头发长、见识短的男人,你沒听说过的东西,多了去了,这炼铁坊我准备改名叫公司的,近期让它再扩大,明白不!”楚晴骂骂咧咧地叨念着,她懒得和他多解释,再说,她开公司这愿望沒法实现完整,因为古代沒有股票,公司不能上市,真是遗憾中的大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