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冷不防荣渊刚一背转过身,庄仰哲突然从腰间抽出佩剑,狠狠朝荣渊后心刺去。
“不要!”楚晴惊呼一声,竟本能地挡在荣渊身前,虹饮剑霎时出鞘。
一阵断金戛玉之声,在场三人的耳膜仿佛都在同一时间产生了共振,庄仰哲手中的长剑被虹饮剑砍断为两截,他眼睁睁望着楚晴,似是一座冰冷而绝望的雕像。
荣渊从后紧紧搂着楚晴,高大魁梧的身躯,整个将她圈住,虹饮剑还在楚晴手中,荣渊的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满眼心疼,连“沒事吧”这种话,也迟迟无法道出,他只是注视着她,上上下下细看着她,直到确定她沒有受伤,都沒有将她放开。
“我喜欢他,仰哲,你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吗?我可以在这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对你说,我就是喜欢荣渊,我爱他,你如果还要问我一百次,我的答案也是这个,不会改变了!”
庄仰哲亲耳听到她这话,唯一的反应,是对着大海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两声,然后丢下手中的断剑,背转过身,怏怏离去,临走前,他连回眸看也沒看楚晴和荣渊一眼,只留下孤独的背影,在降临的夜幕中越來越模糊。
“为什么不上前去拦住他!”
荣渊低声在楚晴耳边叹了口气。
“你不是在海船上就跟我说过,你很想念天理,为什么遇到他,都不问问他,你儿子过得好不好!”
“不用了,你说你离开鹤平的时候,天理仍然在由我爹和我娘照顾,过得很好么,反正我再过些日子就能见到他们了,何必跟仰哲这样纠缠下去,如果我问他天理的状况,他一定会觉得我对他还有感情,我明白他的性子,他百分百会拼命在我面前提天理,一直要逼到我点头为止,我受不了那样……”楚晴的声音透着几丝疲惫。
荣渊沒有继续追问,她方才说她爱他那话到底是想气庄仰哲,还是发自肺腑,他明白,如果自己要追问下去,只会更加探测不到这个女人的真心,楚晴,在他眼中,仍然是个美丽的笨女人,只要她能像现在这样和他在一起,也就够了。
“晴儿,你看起來很累的样子,我抱你回去吧!”
“啊!”楚晴还在呆滞中,却被这句话惊觉。
“怎么,你刚才不是亲口说你喜欢我,你爱我,难道我抱你回客栈都不行!”荣渊在她耳边轻呵一口气,突然一个“公主抱”就将她抱起來,抬脚便往归途上走。
楚晴沒有反驳,也沒有挣扎,此刻,她已经发现,她浑身无力,只能让他抱着回去了,她咬了一下嘴唇,轻轻将头埋在荣渊怀里,不发一言,也不让荣渊看见她的眼神。
她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她默默地在心中问自己,答案,却不得而知,或许,荣渊也只是把那句话当做是玩笑,才未像个八婆那样刨根问底,但事实,她拿捏不定,她只觉得自己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犯罪感,从她接受荣渊以來,她是不是只是为了填补自己心灵的空虚和寂寞,而一直在利用着他的感情,直到刚刚逼走庄仰哲,也是这个原因么。
你会爱上我的,晴儿,我知道,你需要时日,那时日,我可以一直等待,倘若等到我老去的那一天,能得到你的真心,我此生便无悔……荣渊抱紧了怀里的楚晴,加快脚步,朝客栈所在的方向翩然而去。